六叶草-君筠

【萧炎x润玉】精灵之歌（下）

·精灵炎x魔法师玉

　　因为圣光诅咒迟迟不得解决，润玉也不敢离开精灵族，除却每日去生命之树下静修三刻钟，压制圣光诅咒之外，偶尔也会在萧的陪同下在精灵族地内转。萧显然是精灵王吩咐盯着他不让他接触别的精灵的，润玉也没有这个去触犯的打算。精灵族地真的很大，大魔法师飞行术的速度或许片刻功夫足以横穿，但用腿走是可以走很久的。

　　“这里不行。”

　　萧第一次抬手阻拦住他。

　　润玉愣了一下，很守规矩的停住脚步，没有硬闯的念头，单纯看着银色藤蔓上色彩缤纷的鲜花……等等，他突然发现，那并不是鲜花，而是彩色的火焰，只是凝固在藤蔓上，被风吹动着焰尖抖动，才会仿佛无数朵盛开的花。

　　也不怕把精灵族的森林给烧了吗。

　　这是他的第一念头。

　　“这是什么地方？”润玉好奇道。

　　萧瞥了一眼，解释道：“这是王上炼药的地方。”

　　“你们王上还是药剂师？”润玉不禁惊愕。萧看着他这个神态，忍不住笑了一声，带着与有荣焉般的自傲感，语气骄傲极了：“我…们王上，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药剂师。他若是认第二，这世界上就没谁敢认第一。”

　　润玉听着这话甚是耳熟，想了想，想起来这是精灵王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说的。

　　……倒是没看出来精灵族还有跟他们精灵王这么一脉相传的自恋啊。

　　只是细细想来，精灵王这句话却也没有夸大，后面每次在生命之树下静修时，精灵王虽然再未说过话，也因为说过在融合精灵之心而从未现身，却次次按照承诺出手助他压制诅咒。他曾经喝过两次药剂，皆是效果斐然。润玉自忖，若非精灵王相助，这个诅咒会比现在严重至少一倍。

　　萧仿佛没有注意到润玉的走神，继续道：“十年前，王上刚刚登位时，用一支药剂换得中央魔法塔派魔纹大师重新为我族构建了结界，十年来，没有人类能够找到精灵族。”

　　润玉：……

　　润玉汗颜道：“这是我的过错……”

　　“不算大事。”萧淡定道，“我……我会与王上说的，王上也不差一支药剂。”

　　润玉：……

　　虽然这些日子他确实与萧相处很好，但是让萧这般大包大揽的替自己解决自己先前犯下的过失，他还是做不到的。这句话他没说出来，只是谢过萧便作罢。

　　第二日来到生命之树下时，润玉没有急着静修。萧每次将他送到生命之树就会离开，或者说，没有精灵会擅自靠近生命之树。他每次都是与精灵王独处的，便只是等待了一会，抬头看去，枝叶茂密掩盖着其中华丽的王庭。他轻声道：“王上。”

　　“嗯？”精灵王答话了，听起来有些古怪，像是强压着什么一样，但声线仍旧是清朗的，震荡在密密叶片间，多出几分空灵玄奥的气息，“……何事？”

　　润玉便将这件事简单描述了一遍，提出去重新请结界大师，他愿意双倍补偿。

　　“……哦，哦。就这事啊。”精灵王的语气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停顿了片刻，重新恢复了冷静的声线，“无妨。萧应该与你说过吧，一支药剂对我算不得什么。”

　　“但……”

　　“我说了，没关系。从来只有他们向我求药，没有我求他们的，你不必担心。”精灵王笑了一声，语气是平和的，却带着挥之不去的骄傲，虽然平日里一直隐藏在温和的表面下，却是一直存在的。

　　这种骄傲，果真是精灵族一脉相承的啊。

　　润玉第一时间想到了萧身上。

　　“不必多言，你坐下静修吧，我出手助你，时间有限。”精灵王雷霆独断，截断了话题。

　　不用他说润玉也知道，他身为魔法师，亲和魔法元素，生命之树固然纯净，却是为精灵而生的，并不完全适合他，一日承受太多生命之力灌输不好，所以时间是珍贵的，精灵王并没有藏私。

　　他叹了口气坐下，闭上双眼。乌黑的发散落下来，如永夜深不见底的黑，独得造物宠爱。

　　

　　三刻钟快要结束的时候，润玉渐渐退出静修冥想状态，突然听到精灵王开口了。细细算来，这么多日子以来，这是精灵王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说来，你可知道我的名讳？”

　　润玉疑惑了一下。他不与精灵相交谈，事实上就算交谈，精灵们也是只会称呼“王上”的。但是你要是说精灵族有没有记载，那肯定是有的，但是润玉能去翻吗？不能。他又不是来打听精灵族情报的……

　　只是一瞬的迟疑，精灵王改口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早些回去吧，今天是花朝节，还是需要准备一下的。”

　　……花朝节？什么花朝节？精灵的特殊节日吗？润玉倒是知道有个公国也有花朝节，但是这应该不是一个东西吧？

　　润玉疑问重重，但是也不好开口拿这种事问精灵王。他决定等下去问萧好了。反正萧还是会守在外面监视——或者说陪同他一起的。

　　

　　萧的确在外面，手中捏着藤蔓尖在玩，说来奇怪，他似乎并不会一般精灵们擅长的雕刻和魔纹，可能是他先前所说的“年少时去过人类世界”导致技能点在了别的方面，润玉也没太放在心上，回去时便问萧花朝节是什么。

　　萧没什么惊讶的，只说讲不清楚，不如回去自己看。

　　润玉就保持着这个狐疑的态度一直到住所……住所。

　　他震惊的看着面前扭曲成各式各样色彩缤纷的房屋，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先前也说过，精灵族的房屋都是植物生长构成的，植物热爱也听从精灵，愿意改变生长的姿态形成屋子，或是墙，或是门，或是窗户和屋顶，或是家具，这些皆不奇怪。因为有萧在看守，润玉的住所也没有刻意与精灵们分开，各式各样花朵叶片构成的房屋可以说是一道非常漂亮的风景线了。

　　但是现在，这道风景线华丽的让人头痛，你所能想到的所有颜色和花卉都堆积在上面，每一座房屋的大致形状看起来差不多，但是扭曲的一个比一个惨烈，根本无法相信这是爱美的精灵们创造出来的。而最让润玉震惊的是，他们居然还干的热火朝天？这些美丽的精灵们在树木间穿梭，叽叽喳喳参照着邻居的房屋改变自己的形态，好似在拿着一盘颜料往名家油画上泼。

　　偏偏萧完全没感受到润玉的心情，看着那些房屋高兴道：“这就是花朝节。每到花朝节的时候，王庭会有图纸递下来，主建筑只能用一根藤蔓，谁能最还原图纸，用上最多颜色和花卉的，谁就是胜利者。”

　　看着眼前七扭八歪的房屋……还是叫藤蔓，润玉都不用看“图纸”大概都能猜到是什么了。他捂了捂额头，轻声道：“你们就不觉得……就不觉得……就……”

　　他说不出下面的话来，最终抽了抽唇角，虚弱道：“这是精灵族传统节日？”

　　萧还没反应过来：“不是，是王上弄得，大家都觉得很有意思……啊……不过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

　　他终于反应过来润玉神态不太对，连忙改口，信誓旦旦。

　　润玉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当然不会听不出萧这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你是认真的吗？”

　　萧笑了笑，伸手虚虚抓了抓面前，他们站的位置比较高，这一片地区的房屋刚好尽收眼下。他倒是也没有继续跟润玉装，坦然道：“其实这只是一个节日而已，可能更多的节日你也会觉得奇怪。但就算精灵族再怎么大，一生都待在这里，也难免会觉得无聊的。我族虽然性情安静，可生命到底是漫长的，所以总要找些有趣的事情一起做。”

　　润玉也听得懂萧的解释，他注视着这一幕场景，沉默了会：“可是，这就够了吗？”

　　“这就够了。”萧确定道，“因为大家一起玩的开心，就会记忆很久。就像把石子丢进水里沉没，涟漪还能维持很长时间。对我们而言，这就已经够了。”

　　润玉没有说话。

　　精灵诞生于生命之树，乃至到死后化身为森林中的一员，从自然中来，自然中去，一生都干干净净，他们单纯又热烈，从不贪婪与奢求，而是最容易满足的。而且，在他们眼里没有生死，只有自然轮回，他们是这世界上最纯净的生灵。

　　吟游诗人说，能得到精灵的爱的人是幸运的，他们放弃追随自然的轮回，而渴求与你相伴。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萧不愧是去过外界的，他看起来跟寻常的精灵们还真不一样啊。

　　

　　精灵族的生活日复一日，安静却也几乎称得上单调。但是魔法师的生活本就是单调枯燥的，润玉没有觉得难熬，甚至很习惯于这种氛围。只是……用生命之力压制圣光诅咒到底是治标不治本，他一直在尝试该如何彻底破除诅咒。

　　光明教皇临死前诅咒了他，半神极限一换一，倒是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任何一个半神都有自己压箱底的手段，这并不奇怪。能成为半神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他捂着胸口，徐徐吐出一口气。

　　“诅咒复发了吗？”萧坐在一朵垂下的蓝色兰花上，定定注视着他，目光中流露出担忧的意思。

　　润玉沉默着点了点头，精灵王助他将诅咒发作的日期延后了许多，但是并没有真正得到解决，若是连精灵王都无法解决，那这世界上还有谁能解决呢。他有些茫然，又觉无可适从，伸手翻了一下桌上的笔记，厚厚的书页自指尖流淌过去，像是蝴蝶快速的扑棱着翅膀。魔法师永远不会放弃自救，永远不会完全依赖别人。

　　“诺，试试。”萧伸手递给他一支药剂，碧绿色的药剂在细长的药剂瓶里缓缓荡漾着，细小的气泡升腾，冒出强大至极的生命力。润玉认得出这是精灵王配的药剂，也没迟疑，道谢后接过那支药剂，一饮而尽。精灵族是光明磊落的性子，也犯不着拿药剂害他。虽然他偶尔也有些好奇，这支药剂是用什么为主材料调配出来的，这么强大的生命力量连生命之树都得甘拜下风。

　　论及量，肯定不如，因为生命之树是持续不断的生命之力，这支药剂却是一瞬爆发的力量凝聚在一起。

　　——可惜还是不行。

　　生命之力这条路走不通，或许需要换个方式。

　　年轻的魔法师垂下眼帘，默思着也许自己应该离开了。下一秒，森林中心的位置突然爆发出无比强大的力量气息！如一道肉眼可见的碧绿微风瞬间扫过天地，无数的花瓣与绿叶自枝头落下，半神的气息萦绕了生命之树，萧侧头看去，猛然露出惊喜的神情。

　　“融合成功了！”

　　“融合成功了。”润玉轻声道，侧头时恰好对上了萧看过来的视线，仿佛看见明亮灼热的星辰，经过世界繁杂依旧一尘不染，闪烁在干干净净的夜空里。

　　心中微微一跳，错开了视线。

　　精灵王自他来精灵族从未现身，便是在融合精灵之心。被选中的精灵在彻底融合精灵之心后，便会成为半神接任精灵王之位。这是精灵族长久不衰公开的秘密。

　　“我有些累，冥想一会。”他婉言送客。

　　萧没拒绝，点了点头，急匆匆出去了，大概是要去拜见精灵王，润玉没多想，他整理了一下屋内东西，事实上魔法师生活简单，也没什么要整理的，只明日与精灵王辞行便是了。

　　然后他坐在床边，安静的想了一会，这张床是萧操控花绒形成的，但至今都没用过。半神不需要睡眠，他看着花朵在半开的窗口摇曳，悄悄探进头来，带着幽幽香气，甜美如月光。直到魔法师重新平静了心弦，恢复古井无波的心态，他坐在床铺上，一直冥想到清晨。

　　清晨按照惯例是要去生命之树下静修的，因为这些日子信任度高了，在去一些地方时，萧已经不再每时每刻跟着他，尤其是去生命之树时，很多时候萧并不随行。但润玉这次没有坐下静修，他站在生命之树下，每一次近距离的感受，都会为生命之树的高大无匹感慨。人在这孕育了精灵族的生命之树面前时显得如此渺小。

　　“王上。”

　　“嗯？”精灵王短短的应了一声，只是这一个字，却似乎已经褪去了前些日子的空灵玄奥，以至于润玉听上去居然觉出了几分熟悉。应该是熟悉的，因为他和精灵王也算是相处了挺久。不应该是熟悉的，因为虽然相处了挺久，但他还真没和精灵王说过几句话。

　　“我是来辞行的。”他温声道。

　　“……啊？”精灵王微讶，“……为何？你不愿意在森林里修养？我族不好吗？”

　　“精灵族自然是好的。”润玉轻叹道，“若非诅咒在身，无法祛除，我定然愿意长居此地。”

　　他停顿了一下，轻声道：“劳烦王上费心了。我……”

　　精灵王只听了一半，已经猜到了润玉想说什么，直接出言打断了他：“你想多了。除了我以外，这世界上绝不会有第二个能够解开圣光诅咒的。你就算去，也是无用功。”

　　生命之树摇动了一下，掩映着王庭的枝叶向后分开了，一道身影从中走出，轻盈的跃落下来。

　　黑衣黑发，那是精灵王。

　　那是萧。

　　润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直接震得愣在了原地。萧——现在该说是精灵王——却没有愣，他理了理耳边长发，朝着润玉伸出手来，轻笑了一声，精灵得天独厚不假，他笑起来也好看极了：“重新自我介绍一次，我是萧炎，这一代的精灵王。”

　　润玉：……

　　这不应该。

　　他下意识的想。

　　魔法师从来不傻，萧的行为说不上完全正常，他不是没有想过萧和精灵王之间有什么联系的，但是他会否认这个想法，却是因为半神气息从未远离过生命之树。精灵之心一直在那里，萧……炎，怎么可能会是精灵王？

　　但是这一刻，精灵身上如山海般强大的半神气息却做不得假，这是绝不可能伪造的。

　　萧炎注视着他，倒是一点没有为润玉的神态疑惑：“以前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

　　润玉还没回过神来，思维转动的有点卡：“……你上次说过。”

　　“哦，我忘了。”萧炎笑了笑，他看着润玉，好奇的出声问道，“你身上有精灵血统吗？不然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好看？”

　　三句话不离好看，精灵大概是最纯粹的追求美的种族了，润玉不禁有几分尴尬，适才的惊愕都被冲刷到了一旁：“王上过誉了。我身上是否有精灵血统，王上应当是最清楚的。”

　　萧炎眨了眨眼，抬手指尖轻轻落在了润玉额上点住，润玉没躲，他根本没有从精灵王身上感觉到半点恶意，精灵王凝视着他，仿佛是欣赏的目光，存着的是干净纯粹的情愫。

　　“可是你真的很好看。”

　　“头发好看，”他轻声道，指尖下滑，拂过了润玉眼尾，“眼睛好看。”

　　“鼻子好看，嘴唇好看。”

　　指尖停在了润玉唇边，他看着润玉，眼睛越发的明亮，满覆着温和的笑意。精灵本是这世界上最擅长歌唱的种族，吟游诗人也要在他们面前甘拜下风，但是萧炎没有用诗歌没有用赞美，他只是单纯的说，用最简单的语句。

　　“你真好看。”

　　润玉突然反应过来，精灵追求的并不是美，他们自己就是最美丽的种族，早已对美色司空见惯。他们追求的是美好。

　　一字之多，天差地别。

　　花朵会凋谢，绿叶会枯萎，珍珠会黯淡，月光会消散，唯有美好的灵魂，如同水晶干净透彻，却是永不褪色的。

　　

　　——萧炎手抚过他后颈，将他搂过来按进了怀里抱住了。

　　“王上。”润玉身体一僵，只觉得这个动作是过分亲密了。他本能的排斥想后退，然后才发现……

　　他挣不开。

　　精灵王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半神没错了，而他虽然也是半神，却无时无刻需要分出魔力来压制圣光诅咒，何况在精灵族地此消彼长，挣扎不脱也是情理之中。

　　魔法师分析情况的冷静没有持续住几秒，萧炎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

　　……！

　　那是一个极其温柔却并不容拒绝的吻，唇齿被濡湿，呼吸交错凌乱，他尝到鲜血的气息在舌尖弥漫开，直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强大生命力一瞬间爆发开了。生命之力确是这世上最珍贵与稀少的力量，但若按照常理，也是物极必反，太过强大的生命力也会因为人承受不住而造成伤害，但是这股力量却没有，圣光诅咒一瞬便被这股力量一扫而空。

　　属于半神的力量终于重新回归到了身体，润玉闭上双眼，他本就是半神级别的圣魔法师，在失去圣光诅咒的压制之后，魔力再度充斥了四肢百骸，生命之树外溢的生命力量再也不能压迫到他了。

　　他现在能够挣开萧炎了，但他没有再挣扎。

　　——他接受了这个吻。

　　只是一瞬的恍惚，萧炎松手向后退开了。精灵王者的脸色有些苍白，唇角残留着血迹，竟有几分虚弱之态。润玉也退了一步，眼尾泛着微红，如鲜艳的玫瑰花瓣，口腔中仍然有血气残留，他凝眸问道：“你刚刚喂给我……什么？”

　　“我的魂血。”萧炎捂唇轻咳一声，平静道。

　　圣光诅咒是无解的，只有用足够强大的生命力来抵消。直到诅咒耗尽。所以这世上唯一能“解开”圣光诅咒的，就是精灵王的魂血——或说半神精灵的魂血，这世上含有最强大也是最无害生命力的鲜血。润玉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曾经听说过，精灵王的血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传闻固然不可完全相信，却也有其来由。

　　曾经受过圣光诅咒的精灵王妃其实也并非被精灵之心所救，只有精灵王的魂血，才能驱散诅咒而不伤害被诅咒的人。

　　可是让精灵王心甘情愿的交出魂血，又谈何容易呢。

　　润玉是不清楚其中内情的，他只是有些茫然，忍不住蹙起眉，摸了摸自己的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适才精灵的温度：“可你先前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融合过精灵之心。”萧炎聪慧，明明润玉还未说出口，却也猜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弯唇笑了一声，虚弱未退，傲气却一目了然，“我是我族第一个独立突破半神的精灵。融合精灵之心的是我妹妹薰儿，”精灵王不现身，是因为在融合精灵之心，萧炎并没有说假话，因为是他是在帮助薰儿融合精灵之心。

　　所以萧炎是真正的半神，而不是精灵之心的融合半神。

　　润玉沉默了一下：“原来如此。这一代的精灵族有两位半神。”

　　萧炎反手擦掉唇边的血迹，安静的看着他，眉峰软下去时，分外显得温和，仿佛太阳与月光的凝合，浅浅落在他的眼睛里。润玉曾经觉得萧去过外界，与大多数单纯如白纸的精灵不同，他并不天真——单从这能以精灵王的身份却不惜装作守卫来监视他就能看出来。但是现在润玉发现了，骨子里，萧炎还是与同族一般无二的精灵族。

　　所以吟游诗人说，能得到精灵的爱的人是幸运的，他们放弃追随自然的轮回，而渴求与爱的人相伴。

　　“我觉得，我族还可以有第三个半神，”萧炎若有所思歪了歪头，看着润玉笑道，“就是不知……你愿意吗？”

　　

　　

　　【FIN】

　　

　　

　　没有写到的注：

　　玉玉之前没有听出萧炎的声音是因为精灵之心散发出的力量导致萧炎声音有变化，所以在薰儿成功融合精灵之心之后，润玉立刻就听出萧炎声音耳熟了。

      玉玉先前喝的药剂，主材料是精灵王的血（普通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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