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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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我心头血,改尔生死簿;以我三更火,续尔返魂书。

【炎玉】天帝的逃妃(二)

•斗帝炎x天帝玉

•强强

·反向囚禁,强取豪夺



“若是我说不呢?”

萧炎眉峰微挑,他看一眼润玉握着自己的手,面色不变,眉眼间却蓦然显出几分冷然来。

任何人都讨厌被直言不讳的说成另一个人的所属,禁脔。炎帝显然更加不能接受,哪怕对象是润玉。那种鲜明的排斥从他眼底流露出来,如倒春寒时冰冷的泉水。

润玉松开他的手,并未久握,显然对于炎帝的心性也是有所了解的。窗帘落下的室内仍然是昏暗的,天光稀薄斜斜落在他面上,这是萧炎所熟悉的容貌,闭着眼睛也能勾勒出来。天帝抿起唇的时候面容冷冽的像是锋利的匕首,切割开每一道流离过的光影。

现在这把匕首对着萧炎。

“我不会让你有这样的机会。”他说。

认真,严肃,坚定的像是在说一个诺言。

萧炎定定看着他,眼眸漆黑透彻,仿佛看得出润玉眼底的每一点偏执和占有,片刻之后,他微微眯起眼,谁也看不出来这个时候炎帝终究是在想些什么。

或是什么都没想。

昏暗的地方总是更容易滋生出负面情绪,气氛因为两人共同的沉默而越发沉凝,充满了一触即发的危险感。

直到萧炎屈起手指,冷不丁的敲了敲床头,淡淡道:“有酒吗?”

他的神态很平淡,平淡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即使是刚才的一段对话。房间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里一线光芒透进来,恰好落在他面上,那双眼睛明明灭灭,恍惚莫测。

润玉神色温和下来,他大概早期盼着这一句,渴望他们之间能真的回到以往时的模样,微微颔首道:“有,是你喜欢的。”

他侧身去柜里拿出了精致漂亮的酒具,那里萧炎并未细细看过,却在这时惊鸿一瞥看到些许,润玉果然是早有准备的。

“呵……”不过炎帝却也只是挑了挑眉,看着这六界之主的天帝为他服务,拿出酒杯,斟酒。他伸手端起了酒盏,杯中添加了星辰凝露酿制的酒液如同真正的星空般自然的回荡着光晕,星星点点,光彩炫目。

“这杯酒里,可不会有什么东西了吧?”萧炎看着酒液,低低一笑,没有喝,而是凉凉道。

他曾见润玉为第二日准备大婚上呈送给父帝太微的星辉凝露中撒下煞气香灰,却从没想过这种手段也会有朝一日用在自己身上。那时太微或许是觉得一切皆在掌控中,被即将回归他控制的花界冲昏了头脑。但萧炎惯来谨慎,对他而言全然陌生的世界里,也只有润玉递上来的一杯酒他会毫无防备的饮下。

煞气香灰?那东西对异火在身的萧炎未必有用,除却少量连萧炎自己都不确定存在与否的天材地宝,少有东西能抗拒异火近他的身,如此看来,润玉怕是处心积虑已久。

如今回忆起来,萧炎仍然觉得心口疼痛,仿佛墙角蜘蛛密密麻麻结成的网,一层一层覆盖在心脏上面,勒的死死的,叫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炎帝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他知道他从不会让自己难受,他明明白白的把这种心情转嫁给润玉,他痛苦,就让润玉一同痛苦。好似这样的分担不是乘二,而是真的减了半。

萧炎笑了一下。

他果然还是睚眦必报,任老师怎么说,终究是改不了。

润玉抿了抿唇,他逆着光,被封锁了斗气的萧炎看不清他的神态,只能听见天帝的声音清冷:“……不会。”

于是萧炎这才抬手饮下了酒。

“大概以后什么经你的手的东西……”萧炎倒过杯子,让其中残余的酒液也能滴落出来,在纯白的床单上浸染出一小块深色圆痕,转了转杯盏,看着杯壁上星空浩瀚,指尖细细的摸过去,语气平缓,“我都得一个个问清楚才是。”

“便是问过我,你即放心了?”润玉垂眸轻声问道。

萧炎指尖微滞,没有答话。

润玉骗了他。

但是只要一句话,他仍然愿意相信润玉,不可解释,如此矛盾。

他摸着杯壁上略显粗糙的纹路,凹凸起伏的地方似乎还残存着火焰的温度,被炼化的刻面却是光滑的,他漆黑的睫羽垂落下来,抿紧了嘴唇,眼眸深沉如夜色。在润玉转身倒酒的时候,他猛然松开了手。

手指张开,酒杯重重落下。

珰!

星空破碎开,失去了光泽,琉璃般的碎片七零八落弹开,一片片碎在地上。

润玉猛然回过身,还未来得及放下酒壶,低头看向地面上的碎片。

“不小心手滑。”萧炎正面迎接他的目光,单手撑着下巴,微微一歪头,手腕上的锁链碰撞在一起,响声低沉如鸣泣,隐于黑袍下。他顺着润玉的目光看着地面上的碎片,轻轻叹了口气。

“……不小心手滑?”润玉跟着他重复了一遍,他看着地面上的碎片,眼眸仿佛也一瞬间破碎开了,强压的怒气突然涌上来,如同洪水漫过堤坝的模样。萧炎这一句谎言根本不走心,不,这甚至称不上谎言,他根本不是在骗人,他明目张胆的扯出这样一句随意便可戳穿的谎言,是在挑衅润玉。

天帝如何能看不透,一瞬面色沉冷如霜雪,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重重的把酒具放在台上,极力说服自己冷静下来,眼尾却终究蔓开了一抹艳丽的绯红。

“萧炎……”他咬着牙道,将一个名字含在唇上吐出来,说到第二个字已经语音带颤,再也说不下去。

他可以接受任何人,任何人如何看待他也好,讨厌他与否……可是萧炎,可是萧炎不行,他以为自己满满能够接受萧炎的排斥的,只要萧炎留下陪在他身边,可无论如何……

好似深水缓慢的升起来,将口鼻一点点淹没窒息,他攥紧手指,指节发白。

碎片在白玉的地面上躺着无人问津,其上还挂着星辉残留的水滴,闪亮的刺眼。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萧炎好似什么都看到了,又什么没有看到,他用手指轻轻点着桌面,面无表情,平静的像是在吟诗,在解最通俗易懂的谒语,最冷酷无情。

“木已成舟。”

他和润玉分明也曾有过饮酒品茗的不眠夜,风花雪月共度的时光,短暂又漫长绽放在记忆里,像是昙花一现,寂寞的开在夜里,他们都未曾错过昙花的模样,但是昙花开放的时间太短了。

那时润玉还是少年,少年的夜神一如其名的温润如玉。萧炎的不定时穿越见不得光,便日日夜夜留在璇玑宫深处。虽然润玉内敛,从不说出口,但是萧炎知道他是高兴的。那时润玉还没有后来那么沉着,少年在亲近信任的人面前藏不住自己的情绪,和他说话的时候,眼里眉梢都是温柔的。

夜晚的星辰汇聚成河,在夜神的眼底邀功般的闪烁,润玉从凡间学了酿酒的功夫,也不怕浪费拿珍贵的星辉凝露往下倒去实验。他自己并不饮酒,只是酿给萧炎无聊时喝的。

现在说的老气横秋,其实那时萧炎也没有多大,虽然有两世的经历,但其实加起来也没有润玉的生命长,应龙天生占便宜,无可奈何,萧炎纵然再不服气,也败给两个世界不同的时间流速上。

他是个炼丹师,可不是炼器师,就像润玉不会酿酒。但是异火先天占据着便宜,在润玉布星的夜晚里,萧炎独自坐在璇玑宫柔软的床榻上,却不眠不休,手中融合的异火翻腾,伴随他渡过了漫漫长夜。

他笑润玉以茶代酒,将亲手炼制的茶具酒器赠予润玉为礼。炎帝只会炼丹不会炼器,但两者大抵相通,那是他至今唯一当炼器师炼出的器,是送予润玉的生辰礼。

星河浩瀚,是他在布星台上见到的景色,光华璀璨,他记了许久,又将润玉予他的心中山河印在了酒具的壁上,回到了润玉手里。

直到被他亲手摔碎在地。

“既是木已成舟,你又在反抗些什么?”润玉寒声道。

萧炎侧头淡道:“你明知道我说的并非这个‘木已成舟’。”

“本座说什么便是什么!”天帝抬手抹过脸,语气冷下去,眼神也冷下去,如同顷刻间为自己披上了一层钢筋铁骨铸造的盔甲,换上了冰冷卓绝的面具,每一寸血肉都是坚硬,不容置疑的下令,“萧炎,你不要再试图激怒本座!”

萧炎没言语。

润玉很清楚他,就像他也很清楚润玉。

他的确是在这么做。如同扑火的飞蛾寻求自焚,萧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奔着自毁去的,他蓦然想起麻雀,本着不自由毋宁死的信念。

可是话又说回来,炎帝从底层跌摸滚打的爬上来,只有活着才能够有未来,他明白,他并不是什么性情高洁的烈士啊。他本该懂得隐忍。说到底,他只是不能接受,一如润玉不能接受他的刺激,他也不能接受润玉的行径。

那是润玉。

他们之间的冲突激烈却短暂,暂时的落下幕布偃旗息鼓。润玉抬手一挥,绣着银纹的袖袍如天空雪白的云,灵力扑出去层层叠叠,一缕一缕裹住了玉石地面上零落的碎片,融合在一起。

而后他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了尚且残留着裂纹却被灵力强行复原的酒杯,将它重新放在了桌上,用实际行为告诉萧炎……

他所能掌控的一切。

萧炎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屈起手指,握住了从他手腕缠住的锁'链,用力的扯住,锁链绷得笔直,银白的颜色惨淡森然,好似一根细长的骨,被生生剥离出血肉。

这场言语之间的博弈,又是他棋差一招。

他的围棋是润玉教的,润玉落子一步可以算到五步以上,萧炎却只看得到眼前,他们在潭边树下博弈,任凭润玉怎么教,他也从未下赢过。

“鲤儿啊……”他呢喃着叹息,缓慢的松开指缝间紧握的锁链,光滑的锁环落下去,最低点坠到了地面,无力的,挫败的,这句话是用气音说的,声音很轻,润玉听不见,“你便这么喜欢我……”

天帝乃六界之主,六界之内的这一切都属于天帝,但是萧炎来自六界之外。

纵观这六界生灵,天帝偏偏爱的是那个六界之外的来客。

润玉一步上前猛然按住了他的肩头,炎帝猝不及防,被重力一把压倒在床上,他抬起头,反手扣住润玉的手腕,天帝伏在他身上,紧紧按住他,漆黑的长发流泻和他交织在一起,牢牢掌控在身下。

他们足以清楚的看见彼此的眼睛,却谁也看不清谁眼底的光芒,如同沉沉的暗夜碰撞在一起,连一星半点的火花也无。

润玉低头狠狠吻住了他。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二个吻。

这个吻无关情欲,只带着血腥的气息,在唇齿间肆虐性的蔓延开,如野兽撕咬争夺主导权的竞争,交织,撕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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