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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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我心头血,改尔生死簿;以我三更火,续尔返魂书。

【萧炎x润玉】这剧本不对·(十八)洒金梅

*架空背景,现代穿书

*不明所以穿书炎x黑化偏执反派玉


  润玉的心理状态一直很不好……现在似乎比之前更差了。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个模糊而笃定的认知。

  萧炎垂头看着润玉,微微失神。他是站着的,润玉却只能坐在轮椅上,这么低头看着的时候,越发显得身姿纤细,几乎有些单薄。雪白的西装映着墨发格外的黑,像是置身在雪地里的梅枝,花瓣上落了盈盈冰雪,美好和脆弱并存,干净又分外易碎。

  他曾经猜测原身作为并不如书中所言,可能是被人顶替了。这猜测其实立不住脚,毕竟但凡动脑子想一想也知道,连续两次穿越的概率不是没有,只是小的可怜,放在统计学上都得被当做杂项剔除的水平。现实不是数理,并不能用概率做计算考量——但人心也不能。

  无花而生果,非他所为。没有记忆,被他人转告的一切好像虚浮的空中楼阁,落不到实处。萧炎自认算不上什么圣人,但他也无法这般心安理得的接过身体的“遗泽”,尤其是他明确的知道……

  从第一次在病房里睁开眼的时候,他其实就很喜欢润玉。

  萧炎愣了许久,迟迟没有缓过神来。

  按他的性格,他意识到润玉的不稳定性,知晓这是原书中能囚禁女主的反派,本应立刻将他列为危险名单第一名,敬而远之,但事实就是他没有这么想,也没有这么做,人类上千年来进化出感知与躲避危险的本能被他弃若敝履,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就像是太过鲜艳明亮的颜色很容易吸引注意力,会掩下色彩素淡的光,润玉身上的情绪太过于浓烈逼人,犹如红玫瑰上燃烧的火焰,很难分辨究竟是玫瑰本来的红色,还是火焰将花瓣燃烧殆尽前的残光,也能在一瞬间夺去人的一切目光。

  爱情被无数的文字歌唱赞颂,不仅是因其无己无私,至高无上,更是因为其稀少与罕见,寥寥无几。

  现实中怎么会存在这样的人呢,现实中怎么能存在这样的人呢。红尘滚滚,世人复杂。这般极端而纯粹的情感犹如清水,注定无法在有颜色的染缸里存在。想来,也唯有这般来源于书中,以文字构建的世界才会……才能孕育出透彻的人物,纯粹而执拗,以生命衷情,一腔情深。

  “你……”

  人心矛盾。

  那种仿佛窃取了他人感情的卑劣感如同心火啃噬,无时无刻不在烧灼着,将五脏六腑烤成一体的焦灰,分不出彼此。他几乎想要唾弃自己,心里却乱糟糟的,没有办法将思绪与言语对接。每一滴血都被无形的丝线拉扯着,用力牵动,将他变成了为人所控的傀儡。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带着某种情绪的字句都已冲至舌尖,无声的滚了一圈,最终却咽下喉咙。

  ……他在哭啊。

  可是……他在哭啊。

  萧炎半蹲下身,将俯视转换成了仰视,他抬头看着润玉,生涩又有点僵硬的伸手,用指腹轻轻揩过润玉泛红的眼尾,像是小心翼翼的抚摸一只小动物,更像是风尝试拂过娇嫩的玫瑰,山间的晨钟暮鼓敲响流水。指尖并没有触碰到湿意,润玉干净的眼睛里也没有水汽,但他就是这么清楚的确信着。

  “别哭,润玉。”

  他其实想抱一下润玉,又觉得太过僭越失礼。

  润玉嘴唇似乎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敛低羽睫,抬手握住萧炎的手,放轻了语气:“先生,我已经很努力的按照你教我的做了,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他不再叫萧炎了,又开始柔软的叫先生,好像将前几日他们的冲突全部抛之脑后,甚至不是说“你留下来”,而是“你让我留下来”,姿态放得太低,即便是真的心如铁石,大概也很难不为之动容。哪怕萧炎知道这是润玉的手段,却也一样抵抗不住——他从来不具有多少对润玉的抵抗能力,过去如此,现在也如此。

  “……我吗?”萧炎垂下眼睛,慢慢的应了一声,“……我不知道。”

  他想起百里香康复中心三年风雨无阻,未曾间断的记录,又想起那个轻飘飘的吻,还有轮椅下被撕成两半的离婚协议书。

  无数的花朵交织在一起,似乎迷惑了他的双眼。应当也唯有在润玉面前,萧炎会有这般的踌躇,难以抉择。

  他犹疑片刻,忽而问道:“你很喜欢花吗?”

  “嗯。”

  润玉微微前倾,乌黑的长发披在白衣上,有一种浮云无尘的气度,但他的眼尾微红,又好像是给这朵云染上了血色,束成了绳索,让云彩再也无法自由的随风飘走。

  “因为……先生以前很喜欢送我花。”

  一句直击心口,简直好似猜到了萧炎想问什么,可思及其中内容,又难免心口震动。

  润玉确实聪明,但他也蠢极了。

  过去破碎的成长经历剥夺了他一部分爱人的能力,润玉不会追求人,空自捧着一颗灼热的心脏,也不知道怎么教他在意的那个人看。本来觉得就这般存在深处,不为人知也无妨,直到他失去了一次,才知道痛,才开始想方设法的弥补。

  于商界波诡云谲的战场,润玉是最老辣的猎手,出击从无落空,但在感情上,他只是初出茅庐的孩子,懵懂无知。谋算人心的方式不能用在喜欢的人身上,飞鸟高高在上,远望的目光慢慢低到了尘埃里。他想方设法的和萧炎亲近,却并不知道该如何去追求人,只是想着以前萧炎喜欢给他送花,所以他也给萧炎送花,笨拙的手段连高中生都不如。

  太阳直射持续的时间太久,后背的衣裳都被晒的滚烫。萧炎蹲在地上,扶着润玉的轮椅一侧,下意识想问:“我为什么……”

  他是想说,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漂亮花朵,喜欢浪漫情怀的人。

  但话说到一半,突然间,萧炎又觉得不必说了。

  他当时看那本弱智小说的时候就曾经想过:作者是怎么想的,没有害过人的反派真的能算“反派”吗,只是立场不同,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而当纸面上寥寥数笔化作现实,每一个字都是一道血肉剜开的伤痕,他注视着轮椅上静坐的人,又曾经想过:世界何必如此苛待于他,磋磨美玉,污浊清水,将本就偏歪的心性更加逼离正途。

  房屋是囚,情感是笼。

  无论用什么方式,是软是硬,只要能将萧炎留住,润玉总是不惮于在上面多加几层锁链的。

  书中那个一意孤行立在囚禁女主的门前,众叛亲离,至死不悟的黑色人影,与面前背对着汉白玉花坛里一央芳菲,脸颊透着病态的红晕,眸光偏执望着他的清雅青年隐约重合。

  

  ……

  小雪过后,满园梅枝冰色。是以白为主的花色,但举目所望,薄薄的雪片间,每朵白花上必洒红意,有时是一束白花枝跳出几片红瓣,有时是一树可跳出几枝红花,赤光燃烧了浅淡颜色,使满目雪梅也多了几分明艳,红白交错,煞是好看。

  萧炎背手站在一棵树前看了半天,梅树生得盘根错节,暗褐色枝丫延伸指向苍穹,异色的梅花点缀其间,色泽干净明透,颇为动人。看得出来,牧尘为了这一园梅花用了不少心思,看久了,好像心情也会开阔起来。他心中微微一动,在牧尘得意扬扬的炫耀着他的梅花好看的时候,伸手,快如闪电的一折。

  牧尘:“……!”

  牧尘抢步上前看了一眼,已经救援不及,顿时很心疼自己的花,那是他种给洛璃的:“你做什么呢……我的花开得好好的,你让它开着便是,干嘛非要摘下来呢?”

  萧炎选得这一枝很巧,唯有枝头顶端一朵梅花是红的,其余都是与雪同色的白。他低头看着手里还沾着雪片的梅花,文绉绉的念了两句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哈?”牧尘莫名其妙。 

  被好友用奇怪的眼神凝视,萧炎也没忍住,摇着头笑起来,终于肯说一句人话了:“你的花是挺好看的,我给夫人带两支回去看看。”

  ……

  

  萧炎无声闭了下眼。

  因为没有记忆,哪怕被润玉这么肯定了,他也一直没有办法将润玉口中那个过去的萧炎与如今联系在一起,只感觉陌生而疏远,听着书中故事,却无法认作自己。

  但在这一刻……他诡异的明白了“萧炎”曾经的心理。

  即便他输了一次又一次。

  ……还是想告诉他,想让他看到,这世界上除了孤独的永夜与黑暗中的攻讦,冰冷的风和雨,无声无息的血与硝烟……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物。

  比如阳光与鲜花。

  

  

  

【TBC】

 

本篇目录

  

*倒数第三段和倒数第二段的两个“他”指向不同   

*还是惯例的要评论啦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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