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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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我心头血,改尔生死簿;以我三更火,续尔返魂书。

【萧炎x润玉】主角是我,BOSS也是我

*大纲体

*天帝历劫修罗场

*原作者: @彼得有颗红宝石  整理&代发:君筠

*前文《论分魂历劫的可操纵性


  应钰没有杀润玉,他要用润玉补全魂魄,他自己也只是残魂,而且还不如润玉那边多呢。

  凝聚润玉魂魄的封印之力在逐渐消失,应钰估算,最多十日,时间一到润玉一定会死。润玉那两魂散了倒是不会影响应钰这一魂,只不过他就再也没机会补全自己的魂魄了。

  他想活下去,想保住自己的存在,萧炎也是这其中一个理由,但林林总总,不必深谈。

  太能搞事的人,真不应该轻易分魂。

  润玉当年对自己信心满满,选择这么极端的历劫方式的时候,肯定没想到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而应钰,他果然找到了用润玉补全自身魂魄的方法——在刚得到的记忆中。

  润玉博览群书,身为天帝也没有他不能看的内容,于是方便了应钰。

  从前在那个藏书阁看过古籍中有记载,有一种吞噬别人魂魄的办法,就是在对方魂魄散去的那一刹那,强行吸纳入自己的神识中,每个神仙的神识都属于一个独立于三界之外的一方小世界,在神识中的魂魄是无法离开的,然后再慢慢熔炼,这个方法,对于自己的另外两魂来说,应该也是有用的。就算有危险,也是润玉本魂承担,失败了也不过润玉消散而已。

  尽人事,听天命,而且只有十天,时间已经算很短了,四海八荒三界六道,萧炎十天内找到这里,基本没可能。应钰封住竹林,而后离开。

  他破不开萧炎设置在润玉身上的封印,所以只能等封印慢慢消失。

  待得十天后,在润玉身上封印消失的那一刹那,就是他强行吞噬润玉本魂的时间。

  可以看出来,应钰做事很敢,也很敏锐。和润玉一样,从一开始,他几乎每个重要操作都在走钢丝,一步不慎就会跌落深渊,粉身碎骨,

  表白,刺激润玉,逃跑,冒充天帝回天界,带走被封印沉睡的润玉,每一步其实都很危险,但从他的视角看,这都是他生命中极重要的几次转折。


  此时萧炎在天界,调遣了几乎所有能调遣的人力,疯狂的寻找失踪的某个人。对外只说,天帝遭人偷袭,搜查偷袭者,一时六界人心惶惶。

  而此时,应钰抓了个小地仙,打了他一掌,让他去天界找萧炎,转告他明天傍晚,他要在东海之滨请他吃饭。

  萧炎认得润玉的灵力,瞬间就猜到了是应钰的手笔,同时又不明白,应钰到底想干什么。

  但为了润玉,他必然是要赴约的。


  第二天萧炎来到东海之滨,应钰正在钓鱼。今日应钰一袭青衫,发带素雅,与以往很是不同,他逆着光,傍晚的夕阳落在他的背影上,恍然间,萧炎竟有种润玉回来了的错觉。

  应钰回过头,朝萧炎笑了笑,眉眼压的弯弯的,如三月春风。

  他不怕出现在萧炎面前,萧炎如果找不到润玉,敢把他怎样?萧炎如果找得到润玉,他继续待在那里,又有何用?与其带着润玉躲避萧炎,不如他亲自来拖住萧炎的行动。


  应钰向萧炎一笑,道:“从前你和我说过,西海之滨的落日很美,果然真的很美。”

  萧炎一时无言,他现在的心境十分复杂,他去回想当日他对应钰说这话的心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与他来到此处,会是如今这番情景。

  萧炎:“今日再见,恍若隔世。应钰,你为何要这么做?”

  应钰:“因为我不想死,我说过的。”

  萧炎:“我也说过,你不会死。”

  应钰笑了笑,没有再反驳:“嗯,或许你说得对,是我那时不能理解。”

  这次他完全没有争辩,甚至此时,他很认同他这个身份。

  他就是润玉,润玉就是他。

  萧炎对润玉倾尽所有包容,所有爱意,所有疼惜,那么他是润玉,便不该有所差别。


  润玉还在危险中,萧炎没有应钰那么多心思,干脆问道:“润玉在哪儿?”

  应钰拎着鱼竿,不方便转身,却还是侧了侧身面对着萧炎。“不就在这?”

  应钰:“你说过的,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都是一样的。”

  应钰:“他是润玉,难道我就不是吗?”


  萧炎沉默片刻,应钰也不催他,从他完全了解了整件事后,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错,自从得知自己身份,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轻松的感觉了。


  萧炎:“你不是。”

  萧炎:“从前我也以为,你就是他。你们有同样的魂魄,同样秉性,同样的外表,只是你的记忆残缺,你的经历不同,行事上才略有些差异,你们本质是一样的。”

  萧炎:“可是我错了,差之毫厘尚且谬之千里,你与他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就连他都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分别,是我一厢情愿,才将你们一直视作同一人。”

  萧炎:“应钰,至少在融魂前,你不是他,或者说,你不完全是他。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并不清楚,他的所思所行,你也并不如你想象中那般理解。”

  应钰笑意淡了下来,反问:“难道你就很了解他吗?”

  萧炎:“我很了解,远比你想象中要更了解。”

  应钰彻底收了笑意,淡淡道:“是吗?那你猜猜看,如果今日即将消失的是他,他会不会如我一样,毫不犹豫的除掉另一个自己?萧炎,你别忘了,我与他出之同源,我做的,本就是他也会做的。你会意外,只能证明你对他了解的不够深。”

  萧炎却自信道:“他不会这么做。哪怕你们易地而处,哪怕即将消失的是他,他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应钰:“凭什么?”

  萧炎:“凭我,凭他是润玉。”

  应钰:“什么意思?”

  萧炎:“你已经得到所有的记忆,还不知道他当初为何选择如此冒险的历劫方式么?”

  应钰虽然拥有了全部的记忆,但对并无切实的感受,那些记忆对他来说就像别人的故事,他仅是知道了那些事,并不曾深想。

  听萧炎如此说,他不禁去回想,当年那个自己,究竟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

  萧炎:“他舍不得我。”

  应钰一怔。

  萧炎道:“我与他经历了上万年的岁月,为朋为友,为至交为知己,哪怕在他并不爱我的时候,也不愿意我有半点不虞。他永远不会像你这样,伤害我爱的那个人,哪怕快要消失的是他自己。”

  萧炎:“况且,他是天帝。”

  萧炎:“魔界才刚偃旗息鼓多少年,六界局势尚且不稳,若天帝此时忽然消失,你可知这对这方世界意味着什么?”

  萧炎:“他是润玉,他不会这样任性。为我,也是为他。”

  应钰一时哑口无言,可又十分不甘心,不服气,过了很久,才开口道:“你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愿意接受你?”

  萧炎:“他爱我。”

  应钰追问:“那他是怎么爱上你的?”

  萧炎:“重要吗?”

  萧炎此时已经大约猜到了,这其中和应钰有关,但他仍是道:“在我,在他,这个理由是什么,并不重要。”

  应钰哑然。

  他所有的好心情都被萧炎破坏了,他不再理萧炎,只低头看钓竿,萧炎在一旁默不作声。

  应钰是来拖住萧炎的,同样萧炎此时也要拖住应钰。

  应龙陨落,天地必有异象,润玉还活着,虽然不知为何应钰还没下手,但既然应钰主动现身,萧炎就不能给他动手的机会。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润玉的封印之力只能坚持十日,没有多少时间了,七日之内,他必须找回润玉。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应钰把钓竿一扔,抱怨道:“钓不到,好难呐。”

  鱼竿随着海浪渐渐漂远,而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刚才的冲突了,笑着对萧炎道:“本来想钓鱼给你吃的,现在看来你的晚餐没有了。”

  萧炎看着海天一线的夕阳,沉声道:“岸边水浅,本就不适合垂钓。”

  “这样啊。”

  应钰望着远处,忽然化作一道流光,扑向海中。

  萧炎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以为他要跑,下意识跟了上去。

  应钰坠入深海,一时间海水漫入鼻腔,瞬间溺水,他想向上游,只觉得四肢都沉沉的,然而他却并不慌乱,直到意识开始涣散,才感到自己被一条手臂揽住。

  萧炎本想看看应钰到底要干嘛,直到看他好像真的是溺水了,才将人抱起来,然而刚将人揽住,怀里的人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下一秒一个炙热的吻便印了上来,口中氧气瞬间被掠夺一空,萧炎一顿,立刻一跃上岸。

  萧炎:“你干什么?!”

  应钰没机会搭理他的指责,只是低着头咳嗽,眸光却暗淡了许多。

  竟然真的不能化出应龙之身……

  虽然他早有猜测,只是仍抱着一丝希望,或许在海里就能了呢?


  萧炎扶着他,替他顺气,应钰渐渐缓和下来,他的衣裳头发已经都湿透了,萧炎正要为他烘干。应钰怔怔的望着他,忽然一掌击向萧炎的胸口。

  萧炎反应迅速,并没有被击中,而后应钰的掌风便接二连三的袭来,萧炎后退几步,大声喝道:“应钰!你疯了?!”

  应钰并不听他说话,步步紧逼,萧炎无奈,反守为攻,他从前并非没跟润玉比试过,此时应钰实力显然差从前的本体甚远,片刻便被制服。他将应钰钳住,皱眉低喝道:“做什么!?”

  应钰气息急促,他本就刚溺了水,又动了回手,完全没有保留,此时萧炎倒没什么,应钰却已经稳不住了。


  浸湿的发尾垂在身前,鬓边的水一点点滴在萧炎钳制的手臂上,他盯着着萧炎,睫毛上尚且挂着水珠。

  忽然应钰气力一懈,就直直的软了下去。

  萧炎眼疾手快,捞住应钰,避免了他摔倒的命运。

  萧炎:“应钰?”

  应钰合上眼,虚虚的靠在萧炎臂弯里。

  “好累。”应钰道。

  一场打斗仿佛已经让他气空力尽,只觉得身上没有半分力气,从未有过的疲惫席卷而来,让他不堪重负。

  还没等萧炎再说什么,他便已经将呼吸变得绵长,紧闭着双眼,昏睡过去。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似乎听到一声叹息。



  再次睁开眼,应钰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确定,自己已经被萧炎带到天界。

  意料之中……萧炎就算不会杀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控制住他。天界,算是他比较希望萧炎选的地方。

  应钰坐起身,揉了揉眉心,先将天界有用的记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邝露、文曲、白虎……

  应钰将几个重要的名字牢记于心,然后下床,打量起周围环境。跟记忆中相似的房间,门窗皆禁闭,似乎下了禁制,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门外一定也少不了看守。之前和萧炎的那一番交手基本已经让他确定自己的实力,所以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尝试强闯。

  应钰推开门,竟然是邝露坐在,这让应钰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就发现,邝露似乎只是把这里当成临时书房,换个地方处理公务。

  应钰走上前,邝露正在看一卷案宗,是别人呈给她的,她的工作就是把其中纰漏画出来,给出审理的方向意见。

  这卷案宗情况似乎有些复杂,邝露本就不以修为见长,此时聚精会神,竟没发现应钰。

  未免失礼,应钰主动咳了一声,邝露大惊,回过头见应钰反射性行礼,行到一半才想起来不对,一时间有些尴尬。

  应钰并没有在意,而是指尖点在了桌案上了公文上。

  “此处与前文似有不符,且叙事模糊,倒也未必是假,但你若对此案存疑,以此为突破点也未尝不可。”

  应钰一眼指出案卷上的问题,条理清晰,邝露随着他的思路一想,一下子便豁然开朗起来。

  “多谢陛……多谢您指点。”还是向应钰行了一礼,虽然她知道实情,但还是很难对应钰不尊重。

  “上次的伤可好些了?”

  应钰问的是上次被他打伤的事,邝露表示自己无事,应钰便点点头,回到了房间。

  直到中午时萧炎还没有出现,应钰觉得自己醒过来,一定会被人第一时间通知萧炎,既然他没过来,大概是并不在天界。心里估算着,应钰再次推开门。

  这次邝露向他行礼便自然多了,对他也没有刚刚那么防备,应钰又指点她几处公务,二人聊了几句,应钰话锋一转,说起从前。

  “天界从前对此类情形审查早有定例,如今这种案卷为何还会递到你手中?”

  应钰似乎略有不快,邝露低头道:“虽是定例,但各界近来都出现同样的问题,既然他们一齐向天界请求裁决,若不重视,恐伤人心。”

  应钰点头,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又向邝露问了几个其他问题。

  此刻邝露都没发现,二人现在一坐一立,一问一答,简直像极了从前润玉与她处理公务时的情形。等到邝露反应过来,翻找案卷的手忽然一僵,顿时无措的看着应钰。

  应钰淡淡一笑,主动提及邝露在意的事。

  “邝露,你历过劫吗?”

  邝露摇摇头,老实答到:“不曾。”

  应钰:“那你对历劫有何看法?”

  邝露:“历劫应为感悟,在人世苦难中明心见性,以证己身。”

  应钰:“不错,我此番历劫,正是为此。”

  从头到尾应钰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给邝露输入一种概念,他就是润玉,并没有什么差别,邝露也的确已经把防备降到最低,此时应钰主动提起历劫,是想告诉邝露,他与从前的差别,仅仅是他历过劫了。

  邝露果然被动摇了。

  在决定反噬润玉后,倒戈润玉在天界的那些心腹,就一直在应钰的计划之内。根据记忆应钰对几人都有所了解,在此之前就已经针对每个人的弱点拟好计划了。萧炎是他第一个争取支持的对象,然而萧炎态度坚决,这才让应钰把目标转向其他人。

  “所谓历劫,本就是推陈出新,新旧交替,沉舟侧畔自有千帆而过,守旧而除新,才是最大的愚昧。”

  “愚昧吗?”门外忽然有人接话道,应钰呼吸一滞,来人正是萧炎。

  萧炎:“新者为幼,旧者为长,幼者稚嫩,长者睿达,若历劫可用新旧论之,那难不成是越历越回去了?那还历个什么劫?干脆以后都以新神仙为尊,老神仙都把自己埋土里去好了。”

  眼看要成功的计划被萧炎打乱,应钰瞪他,一时气结。

  萧炎笑笑,不在意道:“邝露,你先退下吧。”

  邝露:“是。”

  邝露离开,萧炎盯着应钰,笑意渐渐消失。

  应钰迎上他的目光,对视几秒,又抄起桌上的茶要喝。

  萧炎:“邝露的茶盏。”

  应钰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将茶盏放了回去。

  萧炎:“你在干什么?”

  应钰:“如你所见。”

  萧炎:“心理战?还挺会的。”

  应钰:“出乎意料吗?”

  萧炎:“确实有点。”

  应钰:“很遗憾吧?我竟然还有点儿本事,不算个废物。”

  萧炎没理会他的嘲讽,盯了他许久。

  “看来我确实不该把你关在天界。”萧炎忽然道,接着抓住应钰手腕,应钰刚要挣扎,便被萧炎抓着带下了界。

  萧炎带着润玉扭转空间,应钰拼命挣扎:“萧炎!萧炎你干什么?!”

  萧炎:“你不能再待在天界了。”

  应钰不甘:“凭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萧炎冷笑:“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应钰知道萧炎什么意思,但他就是觉得不理解也不甘心,为什么萧炎一定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为什么他就真的完全不希望活下来的是他?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人间的一处宅院。

  “放开我!”应钰挣扎道,萧炎这次倒是很容易就松手了,一落地他就给宅院打上数层封印。

  应钰:“这是哪?”

  萧炎:“我和他在人界的宅院。”

  应钰:“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萧炎:“我说了,你已经不能继续待在天界了。”毕竟就连他也不是很清楚,天界到底哪个和哪个是润玉的心腹,防起来太难了。

  “为什么?”应钰的眼眶已经红了,他看着萧炎,只觉得此刻的萧炎陌生极了。

  “为什么?”应钰又问了一次。

  萧炎看着他,又侧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

  “我说过,你不是润玉。”

  “我不是?”应钰甚至笑了出来,“你现在才说,我不是?”

  “萧炎,我不是一开始就想要这个身份的,你还记得吧?我以前问过你,我是不是他,我能不能只是我自己,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萧炎:“我说了,那时是我那时一厢情愿,对不起。”

  “对不起?你的选择是跟我说对不起?”

  萧炎:“抱歉。”

  萧炎抿起双唇,他能感受到应钰此时灼热的目光,却并不愿与之对视。

  过了很久,才听应钰缓缓道:“无论我们是不是一个人,都是由你在做决定。我曾经那么不甘心,我又恐惧又抗拒,我半点都不想成为他,是你在不停的告诉我,我们就是同一人,你给我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润玉。现在我了解了,我愿意承认我与他就是同一人,现在你又告诉我……我不是?”

  话里话外都是怨怼,可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却显得十分疲惫。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告诉我我是谁,萧炎,难道我自己的认知就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吗?从头到尾,你可曾真正尊重过我的想法?”

  “我不会再让你决定我是何人了,萧炎。我到底是不是润玉,你说的不算。”


【TBC】



因为前文对应钰的争议很大,此处追加作者解读。


@彼得有颗红宝石

  虽然拿天帝玉和应钰对比并不公平,但天帝玉对萧炎的爱,确实要比应钰健康的多。虽然应钰后期看起来像是爱的放手了,但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并没有不放手的选择,但天帝玉对萧炎的爱是非常克制的。

  应钰很爱萧炎,为了萧炎的幸福他愿意在无法改变死亡的情况下,促成他和情敌相爱。

  而润玉,他对萧炎的爱不是放手,而是已经到了克制的地步。如果不是润玉太在意萧炎的想法,任凭自己索取无度的话,萧炎根本不会离开天界那么多年——他不允许的话萧炎是不会走的,润玉知道萧炎有多爱他,所以更加克制自己。

  对应钰而言,这是成王败寇。润玉毕竟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了,所以说拿他们相比其实并不公平。可爱情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无论如何,跟萧炎相识相知相伴相爱的就是润玉,谁也代替不了,就算是另一个润玉也不行。

  对小王子来说,那朵玫瑰已经是独一无二的了,哪怕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一模一样的玫瑰,可都不会是他的玫瑰了

  爱情,容不得半点模糊不清。


  萧炎未必真对应钰无情,只是他必须做出这样的决断,他可以辜负应钰,但不可以辜负润玉,他不能伤害润玉,所以只能伤害应钰。他可以选择一个,也可以选择另一个,一旦做出选择,另一个如何,就再也不能超越他的选择。因为他只有一人,不能全心全意的对两个人好,而爱情,容不得一心二用。

  所以无论是一人论还是二人论,萧炎都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怀疑。因为在他心里,那条绝对的,唯一的,不可超越的底线,只有润玉。

  那条线,别人不能踩,另一个润玉也不行。

  萧炎的内心,未必真如他表现的那样坚定,未必没有对应钰本身产生过某一瞬间的,独立的怜惜,但他能给应钰的,真的只有那么多了。不是他怕润玉生气,是他知道那条线在哪里,一旦过线,就是对润玉彻头彻尾的背叛。

  如果融魂成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偏偏失败了,偏偏应钰要去争了,所以在应钰选择和润玉对立的那一刻,他就注定不能是润玉了。

  这是底线,是原则,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仅仅两天,萧炎对应钰就能这么绝情的原因。

  因为萧炎心里,润玉是绝对的底线。

  如果有两个润玉对立,就必须有一个不是润玉。

  不是因为他心狠,只是他已经把所有的温柔都给润玉了,哪怕分出去一点,都是对润玉的伤害。


  可是,不管萧炎怎么想,应钰毕竟是润玉啊,他们无论如何都是同源,这点并不以萧炎的意志为转移,他怎么可能真的一丁点心动都没有。


  当年那个吻冲的是润玉还是应钰,怎么可能真的那样泾渭分明?

  哪怕他再明白意志再坚定。

  那就是润玉啊。

  他们很不同,可又很相同。


  所以此时的应钰还不懂,其实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

  如果他的执念是为了萧炎,那么萧炎永远也不可能去爱他,因为萧炎只会去爱润玉,他就算真的成功了,哪怕他成为天帝了,要么他被萧炎杀死,要么他也去太上忘情一回。

  可是如果他也太上忘情了,那他今天所做的一切,有意义吗?

  为了萧炎他生出这样深刻的执念,做出这些事,争取让萧炎爱上他,可即便萧炎真的爱了,他也不会去爱的。

  等他懂了,就会回去了。


然后是关于我个人对润玉的一些解读和应钰行为的看法,这些原本想最后聊的,但想想还是放在这篇末尾吧。

  如果让我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成年后的润玉,我觉得那个词是——清醒。

  清醒是润玉特别重要的一个标志,成年后的润玉对自己,对世界都有一个相当明确的认知。虽然我们总感觉他像个小可怜儿,还有点自卑的亚子,但他其实并不自卑,相反还有点骄傲自持,他骄傲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实力、智力、以及应龙血统的强大,但同时他也很清楚天界的大环境对于他的恶意,他身份上的尴尬。他不为此愤世妒俗,更不会自我厌弃自我怀疑,因为他知道这根本不是他的错。

  润玉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

  坦白说,润玉的脾气已经非常好了,在天界遭受那么多年的不公正对待,他也没有实施什么报复行为(以他的心智他要真想去报复,肯定不会一点风波都搞不出来)。

  小时候学习没人管润玉可以自己想办法,成年后生存空间被压缩他也可以无所谓,别人的冷待他不放在心上,未婚妻没出生那就等着吧,夜神之职清冷孤寂那就养只小鹿,璇玑宫来人总有荼瑶的眼线,那他就一个人也不要。

  可以说夜神时期的润玉,基本已经做到了清心寡欲,遗世独立。

  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清醒,也是因为骄傲。

  还记得润玉对丹朱说的那句:“不论是哪家仙子,嫁给我都会受委屈。”

  他这么说,当然不是因为自卑,真就觉得自己谁都配不上,而是他当时压根就不期待找个姑娘陪自己,他骨子里是骄傲的,他不会去用别人的陪伴来化解自己的孤寂,就像他幼年记忆破封,最冷最痛苦的时候,都没有允许邝露触碰他的手,却还是对邝露的倾听说了一声谢谢。

  因为他知道邝露喜欢自己,所以哪怕他最需要安慰时也不会允许自己给邝露希望,而痛苦难过时能有个人站在一旁作为倾听者,就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除非是他真正喜欢的人,否则他根本不会用别人来温暖自己。

  善良温柔是润玉的天性,他就是一个特别擅长共情别人的人,小时候被小伙伴们欺负排斥,被妈妈伤害,他也没有啥报复欲,反而会觉得是不是自己不好,才不被别人喜欢,进而得出因为自己长得丑的这个糟心结论。实在是痛的不行了,才跳上岸选择自鲨,他就是典型的那种出了问题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

  就是因为他清醒,共情性高,自尊且骄傲,这么多年才会一忍再忍,才没有怨恨这个世界,没有怨恨冷待过他的人,也没有怨恨过旭凤,因为他一直都很清楚问题的源头在哪里,真正错的是谁。

  另外其实我觉得吧,润玉是有点瞧不上荼瑶的那些小动作的。不管是安插眼线,还是故意给他安排夜神这么一个工作,他都没有去抗争过,审时度势是一方面,另外就是他本身也不是一个重权重欲的人,荼瑶的这些手段他其实也懒怠去应付,反正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别人是否看得起他,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然而事实证明,容忍换不来尊重,退让也换不来和平,润玉他都已经脾气这么好,这么清心寡欲了,世界的恶意也还是不许他过安生日子。

  润玉真正不能忍受的是什么?

  从表面上看是锦觅被抢,是母族仇恨,是妈妈被杀,但从根本上来说,是他被这个世界恶意操控了。

  这才是最根本的,也是润玉最不能接受的。

  旭凤从一开始就想抢锦觅他不知道吗?簌离刚死时他有直接杀了荼瑶吗?他是直到彻底看清太微的嘴脸后才决意要造反的。

  当这个世界告诉他你未婚妻和旭凤天造地设你必须退出,当世界告诉他为了大局你必须向太微妥协低头否则就是你不懂事,当世界告诉他你不可以计较簌离的死,你必须原谅。

  这些甚至都不用某个人去跟他说,而是他已经清醒的意识到这些东西不管有没有人说出来,他都已经必须去那么做了,这个世界根本不允许他有不妥协的选择,当意识到这一切的润玉,他是必然会选择反抗的。

  为什么润玉责怪旭凤,但却不怨恨旭凤?因为他一直都知道,旭凤从来不是问题的关键,旭凤是被错误源头推着往前走的浮萍,就算没了旭凤也有丹朱,没了丹朱也还会有其他人。他可以在旭凤表明态度时驳斥他几句撒撒气,但本质上旭凤的态度根本就不重要,他左右不了任何问题,在这样的规则下,润玉已经不能再有第二种选择了。

  “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决定给我什么,拿走什么。”

  对润玉来说,他可以自发的选择退让,选择忍耐,选择不在意,但绝对不能容许自己的命运被这样的恶意所操控。

  “一口气不来,往何处安身。”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他一定会去反抗。

  润玉选择篡权夺位,选择造反,因为这一切的根源本质上就是因为太微的失德与荼瑶的狠毒,在润玉看来,太微和荼瑶已经不配再拥有权力了。

  所以为什么原本对掌控别人毫无兴趣,且清心寡欲的润玉在太上忘情前变得如此执着于权力。

  权力,是他从前从未在意过的,然后把他一切都夺走,再绑住他的手脚,不许他有丝毫反抗的存在。

  到最后他对权力放下了,对旭凤说他错了,误了他们,也不是对自己行为的全部否定。

  他是一个很清醒的人,他很清楚他错在哪里,不是弑君弑父,不是篡权夺位,而是他觉得自己不该用权力为了一己私欲去制造战争,不该用权力去剥夺花界剥夺锦觅的合理选择权。

  所以他对旭凤说对不起,误了你们,不是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该争取锦觅,而是因为他后来用权力伤害了锦觅,伤害了花界。

  就像他当初觉得已经丧心病狂的天帝天后,不配再拥有权力一样,那一刻他很清晰的明白,自己也已经不配再掌握权力了。

  因为本质上,他已经做了和太微荼瑶同样的事情。

  直到最后润玉太上忘情,他忘的其实不是情,而是欲。是太微的对先花神的情欲,是太微丧心病狂的权欲,是荼瑶渴望旭凤掌权的贪欲,是他发动天魔战争的私欲,是让他胁迫锦觅与花界的欲,这种欲望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而它一旦被权力所放大,再反过来操控权力,就注定会酿成灾祸。

  润玉这一生曾被权力所迫害,曾反抗权力,曾拥有权力,曾痴迷权力,也终于放下了权力,而他最后终于明白,天帝一怒,伏尸百万,这句话不仅仅是彰显天威,更是一种警醒,掌权者必须时刻警醒,时刻防备的人是自己,掌权的那只手如果被欲望所左右,那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权力会催生欲望,所以权力必须撇弃欲望,他是天帝,站在权力的巅峰,他的权力如果跟着感情走,轻则无数人受累,重则祸及苍生。

  太上忘情,不是一次失败的恋爱让他再也不相信爱情了,而是润玉对自己这一生的悲喜苦乐、起落得失,明证见心后的一个答案。

  

  而应钰,他是润玉,也不是润玉。润玉也不是一开始就懂得这些的,应钰他没经历过,自然也就不能理解。

  在他眼里他和润玉是平等的,不存在谁更高级谁更低微,他们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可当全世界都告诉他,他必须牺牲自己去成全润玉的时候,这让他怎么接受?

  对历劫玉而言,他现在仍然站在一个被操控的视角,他正在反抗,也没有掌控过,萧炎催生出他最初的反抗念头的萌芽,但让应钰真正所不能接受的是所有人都对他必须消失这件事理所应当的态度。

  站在萧炎的视角,他选择润玉,无论从感情上还是道义上都说得通,可应钰压根就不能理解,自己怎么就成为必须被放弃的一方了?为什么就连萧炎都坚定的要他消失?所以他对这件事特别特别的抗拒,发自内心的憎恶,以前是被降维打压没有办法,现在他有这个机会,怎么可能不去反抗?

  这都不是求生欲的问题,润玉有慷慨赴死勇气,但绝对不能接受被人恶意的操控命运。

  不过也不要太担心,他毕竟是在历劫,历劫本质就是从不懂到懂,从不悟到悟的过程,只是他是润玉,润玉的明悟注定不在花开花落、不在云卷云舒、不在四季变换、不在岁月流转之间,作为润玉,他注定要经历大起大落、在大喜大悲中明心见性,大彻大悟。

  最后最后,以上都是极为个人的解读,尊重所有不同意见,毕竟润玉是一个非常立体的角色,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解读,这很正常。

  我眼里润玉的魅力就是这样,他能在温柔的同时清冷,在骄傲的同时自卑,在高贵的同时备受打压,在恋爱脑的同时算无遗策,在脾气特别好的同时具有反抗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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