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萧炎x润玉】长夜落（二十四）

注：本文反龙帝流。

天帝玉穿斗气大陆

穿越斗破苍穹之龙帝（斗破苍穹同人）背景，为穿书者（萧逸尘）夺原主角（萧炎）机缘

*有断续的引用删改原文但是我实在是懒得标出来了。

　　 （一百零四）

　　这三年来，中州发生了很多事情，沧海桑田似乎凝聚在这一刻钟，比过去三十年三百年的变动更多。有的势力覆灭，有的势力崛起，起起伏伏落在纸上不过寥寥数笔，却是无数人与家族的兴亡盛衰。

　　萧玄之名重新在中州响起时，寻常中小势力不过哂笑而过不知如何，但远古八族却都是悚然一惊，那位萧族的绝世天才若非已经被确定只能在天墓里苟延残喘，出来就得消散，也不会一直被魂族所放任，谁都不知道萧炎是如何逆天改命把这位给捞出来的。

　　——这得多亏世界之间的法则不同体系差异，润玉在斗气大陆学习各种新知识的时候，难道萧炎就没有从润玉手里学到一些六界特有的东西吗？

　　有了萧玄这等顶级强者无条件的支持，萧炎才有了加入这场博弈的资本。不得不说，当年萧玄先祖的余威太可怕，到了今日也没人敢试探这位到底是不是面子货能发挥出几分实力来。

　　除却这位以外，萧家二子的对峙，也是中州茶余饭后的一大谈资。若非还有一个魂族在旁虎视眈眈，只怕这萧家的两位早就已经内斗起来了。一者联络了中州几乎所有的势力，另一者背后则是萧玄与之谈拢的远古族群——单指其中的炎雷药三族。古族态度微妙，只是略微偏向萧炎。

　　石族作为第二个被覆灭的族群，想必是吓到了这些自认强者辈出的远古族群，原本药族还自诩清高，结果差点在药典上被魂族一网打尽，这才低头愿意联盟。但要是说萧炎能够掌控这个联盟那也不尽然，哪怕是有萧玄全力相护，有及时援救药族的功劳，有古族有意无意的偏袒，也只能说，他是在各方权衡下远古联盟选出的代言人。

　　如此，中州一时竟有三足鼎立之势，其他的势力在洪流中是没有选择权力的，要么做出选择，要么被灭，棋子与执棋手没有怜悯可言。

　　所谓乱世出妖孽，也未必全部是贬义，天才太多了，总是要踏着鲜血与尸骸成为最后的那一个，才能成长为真正意义的尊者。

　　

　　

　　（一百零五）

　　“灵蝶？你怎么回来了？”萧炎蹭的站起身，走上去围着少女转了两圈，皱眉道，“被发现了？”

　　“没有。”灵蝶面无表情，但是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一看就是受伤不轻。

　　“那你好好的不在魂族潜伏着……是出了什么事？”

　　萧炎为什么能及时去援救药族？多亏的就是灵蝶的传信，这个灵族的遗孤为了复仇，动用了灵族的秘术潜入魂族，居然还没被发现一路往上爬，成为了一颗埋进去的钉子。萧炎自认不是擅长用间的人，所以他选择让灵蝶自己全权处理，但后果就如现在，灵蝶一身狼狈的通过紫妍提前给她准备的后手回来，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法再潜伏了。”灵蝶问萧炎要了颗疗伤的丹药咽下去，味道不太好，她吐出一口气，看了眼面前气质内敛的年轻人。萧炎修炼的有多拼命她是知道的，但除却平常方式的修炼，她还见过萧炎强行吞服九品玄丹。这种能量强大的丹药固然能提升实力，但哪里是能乱吃的，过于强大的能量冲击好险没要了萧炎半条命，但是他居然还敢。

　　任何一点的进步背后都不是没有代价的。常人只能看见他那超凡的成就，然而却是忘记了，在那耀眼的成就下，经历了多少次的生死。

　　她没有见过过去萧玄的辉煌，她只是觉得，若是这万年之后还有人能成为斗帝，萧炎一定可以是。可惜，时间还是对他太苛刻，不够，太不够了。

　　想到此处，这位刚刚从魂族逃回来的潜伏者整理了一下思绪，轻轻道：“你知道魂族是如何维持着血脉不断绝的吗？”

　　“虚无吞炎？”萧炎猜测，有些郑重起来。毕竟是排名第二的异火，仅次于那不知名号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第一，堪称天下无可争锋，即使净莲妖火也必然要退让。从上次药族之战时发现了魂族居然怀有虚无吞炎，他就已经提起了一万个警惕心了。

　　“是，”灵蝶抿唇，回忆起自己所见的景象，眼眸中终于透出了不可抑制的恨意，“……他们通过虚无吞炎炼化出血脉之力，维持族人血脉传承……我灵族之人，恐怕还有石族，药族被抓走的那些人……都成为了他们维持血脉之力的饵食，魂族真是够狠的，连他们自己的裔民也不曾放过！”

　　萧炎面色猛然一变，虽然他早有猜测，但是却也没有灵蝶这般亲口说出的血腥赤裸：“……连他们自己的裔民……你逃回来，莫非是因为他们已经开始炼化族人了？”

　　“是，萧玄前辈重现于世间，只怕是给了他们不小压力。”说到这里时，灵蝶又恢复了平静冷漠的神态，仿佛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在意了，“上次在药族没有抓到足够的人，炎族和雷族又加入了远古联盟，魂族已经开始将低等族人也往池子里丢了，他们……根本不在乎族内如何。所以我说，你搞联盟用处也不会太大，到了最后，只会是几位顶尖强者之间的博弈。”

　　萧炎止不住的苦笑起来。

　　不同于小辈们的难以置信，萧玄倒是还能维持面上冷静，但他沉吟片刻，也难免有些沉重：“可若是如此……当初lin，”他顾忌面前的灵族遗孤，换了个例子，“石族那批血脉之力，至少能够再度延续魂族千年时间，何必去急着捕杀药族……除非……”

　　“除非他想集聚血脉之力晋升斗帝！”

　　灵蝶和萧炎几乎是异口同声！

　　但萧玄只是缓缓摇了摇头：“不，我当年已经尝试过了，结果你们也知道。其实当年以我的实力，足以真正的冲击斗帝，然而，每次在我即将冲破那一层障碍时，一种空漏的感觉，便是会从灵魂深处涌现，冲击斗帝层次似乎是缺少了一种什么能量，我将其称之为本源帝气，在远古时应该存在，但现在，却是越来越稀薄，甚至完全消失……所以才无人能够登顶斗帝。我也一样，没有本源帝气，我或许永远无法突破到斗帝。魂天帝想必也是如此。”魂天帝，便是那位魂族族长了。

　　萧炎第一次听到这等机密，顿时讶然：“……先祖，这话你可没说过啊。”

　　“你还没到需要考虑这个的时候。”萧玄抚了抚额头，无奈道，“与其说他是想用血脉之力登顶斗帝，我倒是觉得……他是想用血脉之力作为助力。毕竟本源帝气还是不可或缺的。”

　　萧炎抹了把脸，没有深思萧玄的话，自顾自沉吟片刻：“本源帝气啊……先祖，润玉前辈知道这件事吗？”

　　“这我怎么知道？”萧玄莫名其妙，但是后辈难得又有问，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他如果真到了九星斗圣后期，应当也会有所感觉吧？你也知晓，我现在仅仅只能维持住巅峰实力三刻钟……何况我那时在天墓里不过一缕残魂，你那位润玉前辈是什么水平，我还真不确定。”

　　灵蝶一般是不会插话这萧族两位的商讨的，但这个时候因着实在是太在意的缘故，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那萧炎你，联系上润玉前辈没有？”

　　萧炎：“……”

　　单看他那表情就知道，灵蝶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但是灵蝶也是真的没想通，润玉虽然清冷淡漠，秉性却是极其温柔的人，何况他对萧炎的关心爱护简直用脚指头都能看出来。对于萧炎来说润玉是最独特的一个，反过来又何尝不是呢。正是因为有这些前缀，她更不明白了：“你是哪里惹了润玉前辈生气吗？你们之前不是最形影不离的了吗？”

　　萧玄其实觉得灵蝶的用词不是太准确，毕竟他肯定是天然偏向自己后辈的。不过看着萧炎一副直接默认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

　　“我也不……”萧炎一句话说了三个字，咽下去了。因为他并不是真的不知道，没法昧着自己良心说话。他其实也觉得……也觉得，发生了那般事情之后，润玉会有些生气是应该的，但是……但是也不至于完全不见他吧，哪怕直接骂他打他也好啊。他往古龙岛跑了几趟，紫妍比他还茫然，问他润玉结束闭关之后难道没去找他吗？他无言以对无话可说，站在古龙岛之外的虚空里，脚下茫茫眼前也茫茫，竟然又有了儿时天才坠入泥潭站在斗气测试碑下那时的彷徨无措之感。

　　生气也就罢了，没关系的，可也不至于……不至于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吧。

　　但是这些话只是藏在心底，深深的掩埋又用墓碑压住了。对着其他人萧炎一个字都不愿意说，哪怕是长辈萧玄朋友灵蝶，他不是一点都不能信任这些人，可他们都不一样。

　　他想。

　　下一秒伤感的氛围就被打破，紫妍轻快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萧炎，你在吗？听说你需要人手，我带着我族战士来啦！”

　　有客自远方来，加之之前实在是气氛凝固的有些尴尬了，于是屋子里这几位都迎了出去。

　　轰！

　　走在最前面的萧炎毫无防备的被迎面一记轰到脸上，差点以为魂族都打进来了。但是刚刚提起斗气就发现砸过来的东西能伤害斗尊还有些可能，对在场的斗圣那就跟春风拂面不会有明显区别，根本就是紫妍在突然袭击搞着玩。他无语的拂开烟尘，在感知到熟悉气息时手猛然一顿：“这是……？”

　　紫妍笑的没心没肺，见到萧炎出来，手往后一扬，做了个投掷的动作就要再丢他。那萧炎能吃两次相同的亏吗，指尖火焰涌现于半空中，如一只无形的手稳稳接住了那颗黑褐色的小东西，力道掌握的很好，没炸。紫妍立刻有点失望的样子，撇了撇嘴吐舌头：“切~”

　　萧炎没有配合她，他自火焰里抓住那颗火雷子，指尖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最终紧紧握在了掌心里，他很熟悉那是怎么做出来的，所以也一点都不怕它爆炸：“……这是前辈给你的？”

　　“前辈”只是个称呼，对其他人来说前缀的人可以有很多，但是萧炎会这么叫的永远只有那么一个。这是在场的亲人朋友都知道的事实。

　　“嗯？对呀。”紫妍歪了歪头，察觉到萧炎情绪不太对，但仍是不明所以，“之前我看润玉拿着这个觉得好好玩，就问他要了，润玉给了我好多~你要吗？”

　　“……不用了。”

　　那么一瞬间，刚刚走出来的灵蝶便看见萧炎露出了极为难过的神情。

　　仿佛是猫咪被踩到尾巴，痛极了却撑着面子不愿意收回来，哪怕尾巴尖都在轻微的颤抖，却还要坚强的竖起来。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便沉没入深海埋葬，消失殆尽。

　　他看着紫妍，轻轻自语出声，淡若风中的柳絮：“……看来前辈……是真的很生气啊。”

　　

　 （一百零五）

　　润玉不知道萧炎是怎么想的，说起来那倒没有，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多生气的感觉。

　　大陆的另一边，润玉立于山峦之上，银白的广袖翩飞，青丝如泼墨散在单薄的肩身上，如这世界的曙光汇集在他身上。长夜破晓，太阳升起来了。

　　终究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其他人。只能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炎。无论如何，当时跪在火焰里疼的神智不清的青年抬起头时黑眸清澈，却是清醒明白的向他承认过。

　　“……是，我私自恋慕于前辈。”

　　不到十个字，短暂不过一个瞬息。

　　掷地有声，言犹在耳，余音绕梁。

　　在那时他松了口气，为了帮萧炎纾解能量不惜连自己都搭上了，然后回过头来走出妖火空间就觉得尴尬。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视作后辈培养的天地主角。是啊，细细算起来，他自己早就有了点猜想，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么问，充其量只能算是证实罢了。

　　你说儿女情长皆是负累，可如果有人那么小心的爱着你，愿意陪你三餐四季，烹茶赏花，看遍山川湖海呢，你当真能心如铁石，不转不动？

　　曾经的天帝立于六界之巅，看遍人间红尘百态，经受过爱恨，领会过遗憾与释然。如今的润玉站在这座并不高的山峦上，满眼是林木萧萧，忽然懂了何为不知所措。

　　更远处有碧蓝的海，雪白浪潮起落，回响声一路藏进心底，零碎波光无数。

　　有些事情看是看不得的，只有自己遇见了才知道滋味，便是心头一热，也是不动声色。

　　“……罢了。”他微微叹息，垂下眼眸。

　　这个世界确实是缺乏了什么，按理来说，天帝在六界已经升无可升，来到这个世界却还算不上最强者，各个世界上限不同不奇怪，但是上限总得是一个这个世界的人可以达到的水平吧？可是他明显能感觉到一层隔膜，无法突破过去。

　　闭门造车也不是个事。虽然润玉也不是没有见过别的人，举例如萧玄（生前）不就是这个实力的强者吗？只是萧玄是萧炎先祖，他……算了，他回忆了一下，想起来另一个他怀疑过的地方。嗯，运气好些，路上应该不至于遇到熟人吧。

　　润玉选择性的忽视了自己运气不算很好的事实，希望的事情大概率不会发生。就算平日有世界眷顾，但是萧炎才是亲生的孩子，世界会更眷顾谁还用说吗？

　　简单来说，若是润玉这种气运不太好的“不想”，而萧炎这个气运之子却是“想”，那么他们会遇到的概率基本……

　　就是百分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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