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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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我心头血,改尔生死簿;以我三更火,续尔返魂书。

【萧炎x润玉】天帝和他的金乌

*上接小金乌和小白龙

*被刀架在脖子上写出来的后续呜呜呜

@彼得有颗红宝石 要的让炎哥活!



 (一)

  “陛下。”

  金红色衣袍的青年走进殿内,根本没有多余的视线,恭恭敬敬的俯身,向着唯一的人影行了一礼。

  天帝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纯白的云雾波澜起伏,如海潮拍打过岸边,闻声猛然回身看向他,乌黑的眼瞳里有复杂闪过:“我说过很多次,他人也就罢了,你不该这么唤我。……十太子。”

  “陛下切莫再言此称。”青年平平淡淡道,纵然已经直起身,却还是低垂着眼帘,俊美的面容上没有半点表情。明明是个年轻的模样,瞧着也不大,眼底却是一片沉冷死寂,犹如已经焚烧殆尽的灰烬,再没有一点余温,“这世上早就没有金乌十太子了,只有散修陆压而已。”

        天帝静静看着他,沉默片刻,轻轻抿了抿唇:“……那在你三哥面前,你也要这么称呼我吗。”

  “……啊?”

  陆压猛然抬头,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表情,一双太阳般明耀的金眸圆圆睁大了,带着震惊看向座上银白衣袍的天帝。恍惚如同多年之前,他第一次来到海底龙宫。

 

 (二)

  扶桑木作为天地灵木,是极珍贵的材料。当初是有帝俊庇护,但是妖族势微之后,扶桑木也被砍断连根拔走,后来不知去处。如今已过了这么久,陆压不知,润玉在成就天帝之后,又废了多大功夫才寻来这样一截扶桑木,艰难的种活在天宫外。

  他看到黑衫的身影站在扶桑木边,手抚在如今不过人高的灵木上。曾经遮天蔽日的扶桑木却再也不会给出回应,如同一截再普通不过的凡物。那个身影似乎是轻轻叹息了一声,垂首将额头抵在灵木上,一动不动。

  “……三哥?”陆压远远的定住了脚步,不敢再靠近过去,怕这是一场梦,走近了就会支离破碎。他控制不住的在抖,连手指都握不住,浑身发抖。他以为自己能够大声喊出来,但是出口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轻微的如同蚊鸣,连他自己都快要听不清了

  “三哥……”

  “小十?”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唤了一句,那个身影走到了他面前,不知不觉模糊的视线里映出隽秀清朗的容颜,是记忆中金乌三太子的模样,一如从前时光。

  刚刚醒来得知九个兄长坠落之时,十太子没有哭过。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办法接受那样的悲伤。从若无其事,到试着接受,路太长太远,待到巫妖大战爆发,待到父皇母后陨落之时,他已经没有时间再落泪了。

  那么长的岁月里,陆压一滴泪也没掉过,他小心翼翼的活着,活下来,带着最后的金乌血脉在洪荒中挣扎求生,成为那位闻名遐迩的陆压道人。一直到此时此刻,看到兄长站在面前,清清楚楚的,真实的存在,最小的金乌终于控制不住,上前一步,紧紧抱住萧炎,恸哭失声。

  银白衣袍的天帝站在后面,沉默的看着兄弟相逢的感人画面。

  缓缓闭上双眼。

 

 

 (三)

  陆压走的时候,是红着眼睛一步三回头的走的。

  若是其他任何一个哥哥,他都会死死黏在兄长旁边一步不离。但是三哥萧炎不同。他也不是不知道,润玉这些年来是如何殚精竭虑费尽心血,通过那一场根本没有来得及办完的地婚联系,把注定陨落的金乌生生拽回来的。他知道他们之间有何等深厚的感情,这个时候,他这个“外人”不该在此。他很清楚,只要三哥还活着已经很好了,也不需要奢求那么多。

  萧炎沉默的目送弟弟远去,刚才还挂着的笑意一点点淡下去,按在扶桑木上的手不自觉攥紧了,然后,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肩膀颤抖,低头吐出一口血。

  鲜血还未落在地面上,突然化成阳光般金色的火焰,在半空中燃烧殆尽,没有一滴金乌血留存下来。

  “……你叫小十来做什么。”他捂着嘴轻声道,头也不回,只是按在树干上已经发白的指尖昭示出他的心情并不平静。无需直言,润玉走过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柔却坚定的扯过来握在掌心。天帝的声音温和极了:“你不想见见他吗?”

 “我见他做什么?”萧炎疲惫道,侧头靠在扶桑木上,眼神却望向上方,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我本就该死了,何必见他给他希望呢……”

  “……你不要这样说。”润玉哑声道。

  萧炎闭了闭眼,站直了身,转头揽着润玉的腰将他圈过来抱住。下颔轻轻抵在润玉肩窝里,呼吸着爱侣发丝间淡淡的暗香。天帝没有一丝反抗的任由他抱着,眼尾却已经隐隐红了,像是雪地里绽放的一片血,片片凋落。

  “玉儿,能再见到你一次我已经满足了,够了。”萧炎轻声道,仿佛察觉不到润玉的情绪,声音轻,却极为坚定的说给润玉听,一字一句,“当初地婚没有办完,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但是也幸好没办完。玉儿,放手吧……”

  听到这三个字,润玉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几乎是崩溃的挣开他的怀抱,一把推开萧炎,红着眼死死盯着他,声音颤抖:“就算妖皇陛下他们都不在了……可是十太子还在我还在!就算你不是为了我……为你弟弟不行吗!不行吗……”

  萧炎被他推得退了两步,很难想象昔日意气风发的金乌三太子会有眼下如此虚弱的时候,但他没有一点怒气,眉眼间只有浓浓的悲哀积淀成乌云,仿佛提前预知到自己结局,只是静静注视着润玉,将天帝容貌神采铭刻在骨血灵魂里:“玉儿。”

  只是轻轻柔柔的两个字,润玉全身力气仿佛被一瞬抽空。他仍旧穿着银白暗绣的帝袍,最是风姿雅致。站在那里的身形姿态也半点没变,却一瞬让人无端觉得……整个人都单薄到了极点。他抬手盖在自己眼睛上,不想露出狼狈的姿态,向后靠在扶桑木上,努力压制着声音里的哽咽:“……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找你回来……你当什么了。”

  “天道四九,留一线生机。哈哈,好一个天道……”萧炎低笑,看着润玉这般神态,眼睛也跟着红了,当初的小白龙娇气的很,他从来是不愿润玉伤一点心的。如今看着润玉红着眼尾落泪的模样,他比润玉只有痛一千一万倍,好似整颗心都被撕扯碎了,又用力的践踏踩进泥地里,痛的麻木了没有知觉了,但他却不能说出来,甚至一点也不敢表露。长痛不如短痛,他不得不撕开那层粉饰的太平,咬着牙道,“只要我活着一日,天道就一日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玉儿。”

  他走过去,握住润玉的手指,感觉到白龙的指尖冷的像是被寒气浸透了的玉石,只能从金乌的手指上面汲取出一点点温暖来。好像只要有那一点点温暖,就足够天帝继续支撑下去了,不会倒下,也不会垮,艰难的维系住了。

  血液被一滴滴活着放空是什么感觉,灵魂被绞灭眼睁睁魂飞魄散又是什么感觉,萧炎几乎是拼了命的狠下心才能逼迫自己说出口:“放手吧,玉儿。让我死了,你才能……”

  “够了。”润玉沙哑道,直接打断了萧炎,天帝抬起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不会放手的。”

  他的声音并不强,短短一句话却尽是不容置疑的味道,斩钉截铁,如刀剑般锋利。不知是在说服萧炎,还是在对自己发誓:“萧炎。我不会让你再死一次。”

  他的语气太刚烈决绝,掷地有声。以至于萧炎一时失了声,怔怔看着润玉,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润玉凝视着他,与他对视片刻,忽然道:“变回去。”

  “什么?”萧炎一愣。

  润玉抓着他的手腕,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跑了一般,只垂下眼帘,语气淡淡:“本体。”

  这下萧炎明白过来,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劝润玉,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办法拒绝润玉,身形一晃便变回了金红的鸟,拍打翅膀轻轻落在润玉怀里,似乎怕力道大了一点,都会给润玉施加负担。

  润玉顺势抱住他,低头埋在金乌羽毛间,轻轻顺了顺他的羽毛,像是抱着小小的太阳在怀抱里,传递来无尽的温暖,将他重新支撑住了。

  萧炎让他抱了会,轻轻扬了一下翅膀,像是想要触碰润玉的脸颊,后者却避开了,抱着他进宫里坐下。萧炎转过脑袋,半带疑虑的搁在润玉手臂上,一眼看见琳琅满目的梳子,熟悉又似陌生,眼神猛地晃动了一下。

  他们都还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一项活动便是让萧炎变成原形,卧在润玉怀里梳毛。

  萧炎下意识道:“玉儿……”

  “嗯?”润玉轻轻应了一声,指尖停顿,选了个梳子,轻轻顺过了他翅膀上的羽毛,动作轻柔,力道恰到好处。

  自欺欺人,就好似还是多年以前,一切都未变过的时候。

  萧炎抬起头,想看看窗外的扶桑木。但又不是昔日遮盖了半个太阳宫的那棵扶桑木,小小的一截木又哪里看得到。他诞生成长的地方早就没有了,曾经的三太子只看见天庭之上纯白的云雾。或许还有后面一双无形的眼睛,冷冷注视着这里,从他被润玉唤醒再到如今,从未移开过。

  ——天道无情。




【END】

*末注:天道四九,留一线生机。即在后羿射日中唯一生还的十太子陆压才是注定应该活下来的一只金乌。



双方都活着,且健康,且相爱,且相守   满足红红要求的he


 

【架空向短篇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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