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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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我心头血,改尔生死簿;以我三更火,续尔返魂书。

【炎玉】天帝的逃妃(十五)

•强强

·反向囚禁,强取豪夺



像打开窗户时一般,萧炎缓缓拉上窗扉,刹那间外面的喜怒哀乐便与他全然无关被隔绝在了外。

他向后蓦然趔趄了一步,花花惊呼着扶住他,纤手不过刚刚触碰到手臂,他本能的挥手向后推开少女,独自撑着桌案垂首闭目片刻,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眸,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微微苦笑。

果然强顶着未解的封印出手,还是有些吃力啊......

手腕上仅剩下单薄一个的银白锁环徐徐闪烁了下,仿佛星星眨眼。紧接着便突然有灵力从中涌出来。

萧炎微微一怔,低下头。

灵力与斗气是否相容姑且不提,就算无法吸纳,润养的效果总归还是有。但润玉和他属性相反,分明是至纯的水。而现在流出锁环的灵力却凭空逆向转换了,由冰蓝至火红,化成温热的火焰。

比起异火,算不上多么高温,只带着暖意徐徐汇过了经脉,流过冰冷的肺腑间。

炎帝的眼神微晃,一瞬间有复杂的情绪涌上来。

“公子…”花花带着点委屈的声音响起来,她刚才也是好心上来扶萧炎,结果被炎帝下意识下一推猝不及防撞到桌角上,身娇体柔的撞疼也是情理之中。

萧炎回过神来,带着歉意虚虚扶了她一把:“抱歉,我不喜与别人有亲密的动作。”

花花姑娘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的轻轻哦了一声,总之没有置疑,乖乖的低下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萧炎摇了摇头,倒也毫不掩饰的诚实道:“不必,不全是为了你,只是我不喜欢看到这种事。……倒是为此,可能要多叨扰姑娘一段时间了。”

“公子想住多久都可以!”花花急忙道,是等话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适才激动之下说了什么,顿时害羞的红了脸颊。萧炎温言寒暄几句,借让这位村中医师少女去照顾她刚刚受惊的村人的理由,轻巧送她出门。

萧炎合上门,方且松了口气。

他却没骗花花,他确然不喜被人近身,尤其是身体上的接触。昏睡时不知如何被带回来可以不提,但凡清醒着,却是他无论如何无法忍受的。

炎帝在床边坐下,缓缓吐气,静下心来调息。以他的习惯,其实不应如此高调,只是一是事发实在突然,他受伤重了本就迟钝,精神力一同被封印没能提前感觉,没有给他低调行事的机会,二是……

他睁开眼,垂眸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掌,又屈起手指轻轻扯了扯手腕上的银白锁环,如同单只的手铐,将他锁在了方寸之地。

此等强取豪夺之人……

漆黑的眸子里难以言喻的划过烦躁之色,这对于炎帝来说可称罕见。他泄愤般的用力扯了一下,又冷静下来,将指尖紧紧拢在了掌心。


日落复升。


伤势加重,萧炎也是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在此多留几日。村庄却是对此欢迎得很,也不急着为他送来去往城内的地图,像是生怕他跑了。第二日许是料理完了村内琐事,村长便亲自上门来感谢他击退盗匪救下一村的恩情。

萧炎耐着性子和老人说了几句,也是从村长口中这才知道,为何他被花花救回来也没什么人来管他,因为花花并非第一次干这事了,流落在荒原上的人并不罕见,花花作为唯一的医师前去采药时偶尔也会遇到,就如那个盗匪首领,也是花花救回来过的。

幸而救了的不少人中,也只有那么一条毒蛇,现在也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村长大可放心,”萧炎不甚在意的淡淡笑道,有送客之意,只是没有显露在面上,“想必花花姑娘如今是不敢再如此冒险了,毕竟人心难测,吃一堑长一智也好。”

花花站在村长身后,嗔怪般的从后推了推村长的背脊。

村长哈哈两声打住话头,装模作样的匆匆咳嗽,东拉西扯的又说了几句。这一老一小也不知达成了什么默契,也不再和萧炎多谈那些废话,三言两语结束对话告辞离开,却借故把花花留在了屋内。

把他和人家姑娘留在这里单独相处,情商再低,萧炎也不是傻,这一下立刻明白过来。

一时无言之下,竟然不知道该对绞着手站在旁边的少女说些什么。普通人想要挽留下强者保护村庄当然说不上算计,只是身处事态中央的感觉也挺微妙。萧炎扶额:“花花姑娘……”

他停顿了片刻,看着少女骤然明亮的眼睛,尴尬的斟酌一番,思考着该如何让自己说话更委婉些……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敲响的。

温文尔雅的三声,不偏不倚,正好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萧炎有点算是松了口气,毕竟自认不善言辞,也不想太伤小姑娘的心,皱了皱眉,起身去开门。

“是哪位……”

门拉开的时候,房外白衣的仙人抬眼看向他,隽秀雅致的面容再熟悉不过,如同篆刻在梦境里,心脏里,与每一滴鲜血共存,是最难以忘怀魂牵梦萦的容颜。

他猛然睁大了眼,瞳孔收缩,大脑竟是突如其来的空白,无关于惧,而是纯粹的惊。

手上力道就这样一松,门完全是随着惯性打开的。外面的风径直灌进来,吹动来者银白的衣角,猎猎卷到他腿边。

这一瞬间,萧炎确实是把他刚才还在头疼的事情完全都抛到了脑后。

“……润玉?!”

他从唇齿间吐出了熟悉的名字,正如乍响惊雷,心头震颤。

难以置信。

纵然再有一万次猜想到润玉会找过来,萧炎也一万次没有猜想到,润玉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如果再算上天界与人间时间流速的不同……仿佛是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径直就定位找到了他的所在之处。

究竟是……

“闹够了?”润玉平静的看了他一会,浅浅挑了一下眉,就像是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语气轻缓而冷淡——又或者,像是盛怒之后的极端冷静,天帝启唇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不容置疑,“跟本座回去。”

他的目光落在萧炎身上,看着萧炎的眼神很专注,分明如同看着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带着令人心悸的可怕偏执。

萧炎没有回答,面上不显,心头飞快的转了几圈,最终无奈的意识到现在…在手腕上这个封印摘下之前,他都不会是润玉的一合之敌。

该如何……

他狠狠抿起唇。

“公子?”未待他有决定,花花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有点疑惑,大概是看萧炎一开门就愣在了那里,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萧炎伫立的背影,如一座雕像。

润玉的脸色在她的声音响起时猝然一变,面寒若冰。

他的全部心神都在萧炎身上,没有半点分润,以至于惯来谨慎的天帝都并未注意到屋子内还有一人。

他胸口细微的起伏了一下,抬手猛然抓住了萧炎的手腕,往外用力一扯,把炎帝拽的踉跄了几步方稳住。这一拽一动,屋内的花花就露了出来。视线是相互的,花花在同时看到了润玉,天帝的风雅卓绝,仙人之姿绝非说说而已,少女发出了一声惊讶的抽气,呆在了原地。

而那个连她靠近都会本能推开,分明不喜他人触碰的黑衫男子任凭来人抓着他的手腕,神色晦涩,却并无多么抗拒的意思。

润玉仍然扫了一眼屋内,收回目光,没有多分一点注意力给花花,他死死盯着萧炎的双眼,目光晦暗的如同要冻结起来:“好好随我回去,先前之事,本座可以既往不咎。”

萧炎眼眸微眯,目光不看润玉而是斜斜望向天边,消极的排斥态度不言而喻。

沉默持续了片刻,许是被萧炎的无动于衷激怒了,天帝扯着萧炎的手按下去,向前一步逼近过去,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吐字清晰:“……炎妃。”

炎帝的眼眸快速的收缩了一下,但是他没有第二次被激怒,又或者是未曾把怒色显于表面。他只是微微咬紧了牙关,声线平静的令人发毛:“有炎妃,想必也可以有林妃,鑫妃。”

他抬手指尖在润玉的脸颊边轻柔的蹭了一下,如同羽毛般一触即离。

“天涯何处无芳草,”萧炎直视上润玉的眼眸,语调冷静到几乎没有情绪的起伏,“陛下又何必……”

“你不必多想。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润玉罕见的打断了他,抓着他的手腕,用力拉到了自己面前,天帝注视着他的眼睛里仿佛深藏着无尽的黑暗与深渊,声音确是轻柔的,话语深处深藏的偏执却只让人感到不寒而粟,“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如同一柄大锤重重砸在心口,泛起深沉的涟漪,将震颤扩散到四肢百骸,将每一滴血液都被浸染上不可磨灭的印记,情愫太过复杂纠缠之时,竟是难以分辨。

萧炎指尖微颤,他狠狠呼吸了一下,对于这种毫无掩饰的强烈情绪竟不知作何感想,好险才强忍住偏过头去。

下一秒他就觉得这个动作太过矫情了,想改却也来不及。润玉没太在意,只用力扯过他。萧炎封印在身反抗不过,迫不得已跟着他出门。

“公子!”

身后猝然一声呼唤,花花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紧跟着奔到了门框处,在那里站定住。润玉并未松开抓着萧炎手腕的手,只是淡淡随着他回首看了一眼,目光冷若凝结的霜寒。

花花明显瑟缩了一下,也不知在这一刻这个姑娘脑子里闪过的是怎么样千转百回的故事,总之看到萧炎又鼓起勇气,怯怯道:“公子…无论你是什么身份,花花都不嫌弃你……”

农家的少女仅仅能看出润玉一身威严气度绝非凡人,却也看得出他们姿态不同寻常,不知哪里来的想法,便把萧炎往佞臣男妃一类的去猜测了。

萧炎:“……”

除却儿时与纳兰嫣然那一场三年之约,炎帝这辈子再没和嫌弃这个词搭上过边,以至于他甚至连气都没来得及气起来,有点牙疼,甚至觉得有点荒谬的好笑了。

其实猜的还挺对的。

 耳边天帝短促的冷笑了一声。

“真是好一个情深义重……要不要本座把你留在这里,也方便你们郎情妾意好生过日子?”

萧炎看见他眼尾红的分外艳丽,话语说的好似有那么点云淡风轻的意味,死死抓着萧炎的手指却用力到快要嵌入他皮肉里,那种浓烈的悲哀与恨意如一把不可思议的烈火,烧透了心口。

这种情绪几乎感染了萧炎,他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有抽出来,只能淡淡锁了眉:“她也没什么坏心,你不要去伤她。”

润玉猛地看向他,愣了片刻,转过头时漆黑的眼瞳里却分明闪过错综复杂至极的失望痛楚,如锋利的刀刃一片片皲裂开。

“在你眼里…”他银白的衣袍汇在云雾里,却似摇摇欲坠的模样,握着萧炎腕部的手指缓缓收紧,呢喃的声音很低,近乎于气音了,“本座便是如此…会对凡人出手的心狠手辣之人吗?”

萧炎听到了这句话。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其实很想回敬性的刺一句,但是这一句话却莫名其妙的没有说出口。

有那么一瞬间,他注视着天帝,觉得润玉仿佛水中倒影的残月,美则美矣,却只要轻轻一碰,便会碎了。

两个对峙了短暂片刻,他任凭润玉用力扯过他登云,被动的配合了。只是侧头看着身旁千丝万缕越过的流云,安静了会,没话找话般的问。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余光注意到他身前润玉的身形分明僵硬了一下,肩头微颤,像是有话要说,却最终硬生生收敛住了一言未发。

炎帝心中微动,忍住没再多问。

他是被润玉一路拽进璇玑宫的,一直到了他前些日子一直迫不得已待着的暗室——那里果然没有被火烧毁,他看着那根从床头延伸下来的锁链,被他烧断的断口处泛着冷白的光晕,这个时候润玉才松开他。

萧炎揉了揉手腕站在原地,也不做什么无谓的逃跑之举,只静待事态发展,他看着润玉弯身捧起那根锁链,沉默的看了一会,银白的锁链从他指缝间垂下。

“适才你问本座,是如何找到你的…”天帝忽然道,他转首暼了萧炎一眼,天光从他背后落下来,映衬着他疏淡的面容,显得他唇色分外苍白。

萧炎心头突如其来的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要说阻止,却是已经太晚了。

润玉双指点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仿佛在这个动作中隔空捏住了什么,云雾般的白光升腾起来,笼罩住腕骨的位置,他置若罔闻,费力的一点点往外生硬拖拽,疼痛的冷汗顷刻间沾湿了天帝的发丝,他却无动于衷般的仅仅死死凝视着手腕。

缥缈难测的光华中,逐渐露出森白的骨,末端一道未尽般的光滑裂口。

垂落在脚边的锁链好像突然被唤醒有了生命的铮铮响起,细微的兴奋起来,萧炎只愣了半秒不到,脑海惊雷炸响出轰的一声,他突然明白过来,仿佛一夜之间寒冬过境的冰原,彻底荒芜。

耳边听到润玉的声音,平静无波,如无情无感。

“抽本座半臂之骨,方铸成此锁…萧炎,你说…本座是如何找到你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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