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QAQ想要收到评论!
凡事先看置顶。
不会回复陌生人的催更or求私。
停车场崩了,一律红白网站自寻。

刺我心头血,改尔生死簿;以我三更火,续尔返魂书。

【萧炎x润玉】这剧本不对•(七)罂粟花

*架空背景,现代穿书

*不明所以穿书炎x黑化偏执反派玉



  虽然萧炎一直没回来,不知道要拖延到几点,但润玉第二天有会议,倚在床上看了会书,没有等到人回来,还是默默闭了眼。他已经控制了萧炎身边绝大多数变数,但不可否认,林动与牧尘是其中最大的两个不可控因素。

  萧炎动作这么快……还是该说是那两个友人动作快?

  分明萧炎才刚刚出院而已,时间太短了……太短了。

  他也知道他最近的一些举动放在外人眼里会引人怀疑,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要尽快扫清尾巴,总会有点遗漏,这件事是没有办法的。人没有办法把万事万物都做到十全十美,他并不惧怕洛氏,和林动的公司也有合作往来,甚至说萧氏集团还能压他们一头,但他也没办法控制他们会对萧炎说什么。

  如果他出手拦截萧炎,后者一定会怀疑,润玉从不轻视萧炎的敏锐程度;而如果任凭他们见面,那两人也未必会干涉感情问题……至少不是百分百的概率。两权相害取其轻,在这件事情上,唯有这件事上,他只能赌。

  但润玉最讨厌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

  如果说本来萧炎出门只是一点焦虑,得知萧炎去见的居然是那两个友人,润玉的不安感几乎是成倍数的往上翻。哪怕当时做决定就已经对这个局面有所预料,但当事情真实发生,润玉还是心绪不宁了一整天,他几乎没怎么进食,却根本不觉得饥饿。生生煎熬到了晚上,情知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先受不住,润玉才吃了好几颗安眠药,强迫自己先入睡,免得萧炎回来会看出异样。

  ——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润玉是因为剧痛而从梦中惊醒的。

  梦境的光怪陆离在睁眼时破碎,想来应该是个噩梦吧,因为在醒来的瞬间,下半身的疼痛便从梦境里往外蔓延了,犹如荆棘加身,烈火烧灼,双腿前所未有的疼痛叫他全身战栗,冷汗涔涔,连眼泪都要下来了,他甚至觉得哪怕是三年前,那场“意外”事故毁掉他的双腿的时候,也不过就痛到这‌个地步而已了。

  萧炎不在身边,他只能自己强忍着痛楚按铃,将全套医护团队叫到现场。

  护理团队在萧家工作了三年,工作都是围绕润玉的双腿展开,即便是夜晚被临时叫来做检查,也是驾轻就熟的。但出乎意料,所有的指标都显示结果无比正常。

  然而指标只是机械的答复,实际上润玉疼的根本安定不下来,他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染湿透了,看那样子,好像检查的医护人员不是在用手碰到他的腿,而是在用遍布尖刺的荆棘扎入他的血肉,以至于他已经痛得身体痉挛,低低的呜咽,双腿又根本看不出什么异状。

  就像是……那些失去肢体的人,常常会感觉到的幻觉痛。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大概需要送玉总到医院做更进一步的检查。但这也许是个好事,”面对特助的追问,医生尽力说得乐观,“玉总的双腿神经可能恢复的不错,也许我们可以调整一下康复训练的疗程。这样,我先给玉总开一些镇痛药物好了,但不一定有效,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司特助颔首道谢:“好,谢谢您……我能问一下,玉总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吗?”

  “幻痛的原理目前尚无统一意见,大多数情况下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吧。但这几年玉总情况都很稳定……”医生沉吟片刻,知晓润玉的身份,没有说的太过确定,“我猜测,或许您可以回想一下,近期玉总是否遇见了什么可能刺激到他的事情?”

  他这么说了之后,就见司特助脸色一变,甚至没有请示润玉,毫不犹豫的出去打电话了。

  看这位特助的表现,她明显是知道些什么。也不奇怪,豪门家族,水总是有点深的。医生并不去深问发生了什么,具体内情并不是他一个医生应该探听的。

  

  洛水酒楼是洛璃的产业,离萧家颇有些距离,就算萧炎直接打道回府,走高速赶路也需要近两个小时。

  他还在心不在焉的刷手机,司特助的第二个电话就打到了手机上。

  “……司助理?”

  “玉总的情况还是不太好。”电话那边的女声利落的跟他解释了情况,话语简短,却也难掩其中一点焦虑的意味,“医生已经用了安慰剂和镇痛剂,但都没有效果。可能还是需要您……萧先生,您大概还有多久能到别墅?”

  “还需要半个小时。”萧炎不禁皱眉,听出了其中不好的意味,“你把电话给玉总。”

  司特助没有反对。

  他听到电话那边的说话声,紧接着,是一系列细碎摩擦的声响,好像是手机被递到了另一个人手里,他停顿了两秒钟,试探道:“玉……夫人?”

  回应他的,是电话那边润玉听起来十分艰难、短而急促的呼吸声,像被烈火灼烧过,每一寸都落下残酷狰狞的疤痕,再无法像是平日那般流畅。

  萧炎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回想起了原书的设定,润玉是很能忍痛的——这似乎是每个反派的必备设定,为了避免被敌人发现,所以总是需要本能的隐藏起疼痛。

  到底是多严重的痛楚,才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先生。”

  润玉哑声唤了一句,短短的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萧炎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让司特助把电话给润玉,就像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润玉幻痛,会将他叫回来安抚。听到润玉低低的抽气,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似乎也隔着电话传递了过来,跟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下溅跃。他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好半天,才干巴巴的问出了一句:“还是很疼吗?”

  “嗯。”

  “……我快到了。”萧炎迟疑,也许是过度解读,但他总觉得,润玉听起来是有些委屈的。

  司机沉默的开着车,后车座上的保镖安静无声,连呼吸都放轻了,他无意识的转头往外看。夜色深深,这个点几乎没有多少人还在路上,大路也显得很安静,没有多少声音,一道道橘黄的路灯高速掠过车窗,光线短暂的照入车内,又被阴影取代,反复轮回。

  电话两边只余下彼此轻轻的呼吸声,细微到难以察觉。

  

  一直到萧炎走进别墅,手机都没有被放下。

  医护人员在角落里,激烈又尽力不吵闹的争论着疗愈方案,守在门口的司特助眼尖,发现萧炎抵达,简直像是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连忙上前,用最简短的话语解释了眼下情况。

  润玉独自待在萧炎的卧室里,不让任何人进。

  卧室的窗帘紧紧的拉着,但屋里仍然很亮,非常亮。所有能开的灯都开着,无论是头顶的挂灯,左右两边的床头灯,还是一盏小小的台灯,深深浅浅的光线从四面八方笼罩下来,照得室内几乎没有一点阴影。润玉坐在床中间,腿上盖着厚厚的被褥,仿佛是坐在光中央。可他的神色却又难看到了极点,全身每一寸都绷得紧紧,强自克制,略显凌乱的发丝扫过脸颊,切分开稀疏阴影,显得整个人脆弱而苍白,唯有眼尾含泪,泛着薄艳的红晕。

  医护和助理都在门外,禁止入内,因为润玉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身边,他生性骄傲,眼下狼狈如此,更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在这一点上,哪怕是最为倚重的特助都不例外,任何人都不能入内,看见他这么不堪的一面。

  以他的能力,以他的资本,谁都没有资格可怜他,谁都不应该可怜他,除了他认定的那一个人,谁都不行。

  只有那个人能可怜他。

  “我到了。”一瞬间,电话那边的声音和现实重叠,萧炎推门而入,快步走到了床边,“现在怎么样了?”

  只有那一个人。

  “……先生。”

  萧炎低头看着他,不甚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措辞:“好点了吗?”

  润玉努力的平复呼吸,不让自己透露出太过明显的异样,垂眸道:“见到先生回来……就好多了。”

  如同温水缓缓浸润过烧伤的疤痕,光明照入驱逐黑暗,当萧炎来到他身边的一刻,痛楚就像是潮水般慢慢的褪去了。

  萧炎皱了皱眉,意识到润玉好像好一些了,但他仍然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看,那是很难形容的目光,仿佛贫穷的孩子隔着玻璃橱窗,仰望他喜欢了很久很久的糖果,渴望,却又深深的知晓自己不可触摸。这种情绪无端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刺痛。因为他不明白那是什么,也无法排解,茫然的围着床踱了几步,润玉的视线就跟着他移动。导致他更加茫然的停下来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你这怎么办啊,要不把医生叫进来,再给你看看?”

  “好。”润玉很乖的点头,一点都没迟疑,好像刚才司特助口中那个“不允许任何医护人员入内”的润玉是编造出来的一样。

  但他答应了就行,萧炎对此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出去叫人,一步还没迈出去,润玉惊惶的猛然提高音量:“萧炎!”

  萧炎被他震了一下,脚步微顿,润玉自己也立刻意识到了失态,他很快的低低抽了口气,重新放缓了声音,一字一顿的慢慢说话。可能是因为痛楚,他的每一个字都很费力,但他竭力咬得很清楚,几乎是用着一种祈求的语气:“你别走……就这样,好不好……就一会就好……行吗?”

  莫名其妙的,萧炎看着他,又无端想起昨晚,润玉坐在轮椅上,抬起头望着他,浅笑朝他举起那捧雪山玫瑰的时候。

  多么清高,骄傲的颜色。

  “……好。”

  

  虽然只有一门之隔,但萧炎不得不通过打电话才将特助和医护团队叫进来。

  医护团队在旁忙前忙后,萧炎坐在床边等候,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存在的价值是什么,但润玉不让他走。他在旁坐着,听着润玉原先痛苦而压抑的呼吸慢慢的缓和了下来,变得宁静,变得悠长,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自己的困意也跟着一点点升上来了。为了避免这点困意跑掉,他往后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略微闭眼休憩了会——仅限于休憩,萧炎自己的警惕性很高,这个姿势不太能让他真正睡着,刚闭了一会眼睛,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蹭到了他的手,萧炎纠结了一下,最终勉强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过去。

  润玉靠双手艰难的移动了一下身体,谨慎而小心的靠到他的身边,慢慢躺下身,依靠着他的手掌——并没有真正碰到,中间隔着指节宽的一点点距离,却仿佛得到解药的瘾君子,饮鸩止渴,终于安心的闭上双眼。

  仿佛毒素入骨,药物上瘾。

  萧炎那刚刚养出来的一点困意烟消云散了。

  他像是一座雕塑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垂眼看着润玉,沉思良久。

  他一个电话,润玉就好多了。

  他一到现场,润玉也能睡着了。

  记得罂粟吗,这种植物有止痛镇静的效果,最初只是作为止痛药被使用,但它也具有上瘾性,能一次一次地解除痛苦,也能让人一步一步地屈从于它。

  他一直在无意识的逃避这个问题,但当问题摆到眼前,无可逃避,他又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了。

  书里的润玉会对原身有这样的态度吗?

  书里写的……就一定会真实发生吗?

  穿越……穿书……

  回想起电话里混杂着“萧炎”“先生”断断续续的哽咽,再看看面前以为他睡着了,就放下一切防备,靠着他入睡的人,萧炎又不是真傻。他慢慢将手往下移动了一点,掌心贴上润玉的发顶,手指微屈,轻轻摸了摸乌黑顺滑的长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视线偏移,一点点落在了自己干净修长,没有一点伤痕的手指上。

  孰真孰假,是假还真。

  他不得不怀疑,他当真是如此……得天独厚吗?

 


【TBC】

  

本篇目录


*萧炎:距离真相只有一步——然后跑偏

*惯例的球球评论

评论(30)

热度(193)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