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萧炎x润玉】邪神与永生者

*搞一些奇怪的pa，邪神炎x永生者玉

*手痒，遂找了个梗摸鱼，两个小时的速写，摸个开心。

*梗源微博 @ Writingprompts

　　

　　“……”

　　“……早？”

　　“……”

　　白蜡烛上跳动着幽蓝色火光，粘稠的鲜血汩汩流淌，混杂着几截断肢，在地面上汇成血潭，却仿佛岩浆蒸腾般不断的吐着细小气泡，新鲜的血腥气浓重的几乎让人发昏。黑暗的密室里连一扇窗户都没有，蜡烛投射出的光线昏暗微弱，只显得无比诡异。墙面上还遗留着鲜血干涸痕迹，胡乱的涂鸦与花纹随处可见，仿佛漆黑中窥伺的眼睛，无形的眨动，视线中却透出难以言喻的恶意，如果一个普通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这种地方，怕是能当场再吓晕过去。

　　被五花大绑捆在祭坛上，淋着一身血污，衣角都还在滴血的润玉面无表情。

　　“萧炎，你差不多该收敛一点了。”

　　原本只有鲜血流动沸腾般的细微声响，死寂莫名，偏生他出声时，空荡荡的密室里却突然回荡起回应的声响，轻软如贴在耳边的低语，柔和悠长，甚至还带着一点无辜的意味：“可是……我只是想你了而已，玉儿。”

　　那是非常好听的声音，仿佛泉水洗涤过的乐章，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再好听的声音也不会显得温柔，只会更增阴森恐怖之感。

　　……好就好在，润玉已经习惯了。

　　他费了点功夫切断困住自己的绳索，总算挣开束缚，站在这座不知用什么修筑成的祭坛上，活动着自己酸麻的手腕。这种逼仄的地方显然很不讨喜，他也被血腥气熏得难受，一听这话，火气都上来了，毫不留情的斥道：“我管你想不想！这个月我已经被你家信徒献祭第三回了！换个人有十条命都经受不起你的想念！”

　　“所以说，你才是独特的呀。”那个声音并不生气，只是低低的笑，仿佛悠长而神秘的喟叹，“我的永生者啊……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是你一样，听清楚我的声音的……”

　　“我不想听你废话，闭嘴。”

　　“……哎，常人难以听清我的声音，我也没有办法的嘛。再说，我已经告诉他们要“礼貌一点，请我的朋友过来”了。”

　　“嗯嗯，对，这次是很礼貌，他们绑架我之前，还毕恭毕敬的鞠了躬。”润玉并不领情，冷笑的声音足以令人不寒而粟，“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

　　“不过想想也合理，脑子正常点的人都不会信你，没有一个聪明点的信徒，还真是辛苦你了啊。”

　　“……”

　　趁着对方被堵住嘴，一时无言以对选择沉默的时候，润玉走过去瞄了眼祭坛的高度，在心底大致估算了下。虽然他永生不死，但也没有平白无故折腾自己的兴趣，确定自己跳下去不会受伤，才踩着凸出边缘往下跳，缓冲力道稳稳落地。只是地面不平，低洼处还积着血块，他嫌弃血脏，并不太想往上踩，正觉得无处落脚，整个房间的鲜血就突然裹挟着残肢向着一个方向流去，一滴不剩的汇集起来，露出了干净的地面。

　　不过润玉自己的衣服上还在滴血，他一拧衣角，厌烦的闭了闭眼，虽然不是他的血，但身上黏腻的感觉也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尤其是这还不知道是从哪个疯子身体里放出来的。

　　“玉儿，”声音从他背后传来，终于不似之前空茫，有了来源的方向，“你这可是在侮辱神明。”

　　润玉：“邪神闭嘴。”

　　毕竟已经不是头回见面，老熟人了。润玉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那位借着鲜血暂且凝聚出了身形。名为萧炎的人形，看起来是个温和无害的青年人模样，甚至长得挺好看的，然而内里却是邪神的化身。如果在这里的是一个热血沸腾的小说主角，想必他会立刻抄起所有武器，大喊出为了天下黎民的口号，对抗邪恶力量——但已经看破了一切的永生者现在只想找水洗澡。

　　邪教徒在祭祀后已经毫不留恋的离开了现场，方圆十里杳无人烟，润玉心都死了。

　　温热的手掌搭在他肩头，如果没有亲眼见过鲜血凝就形体，想必都不会觉得这样的手跟正常人有什么区别，青年人眉眼隽秀含笑，声音没有了先前回响在空中的诡异，听起来也很正常，和刚毕业的大学生别无二致：“怎么回事，玉儿对老朋友这么冷漠？”

　　润玉推开他的手，转身看他：“有水吗？”

　　萧炎被卡住：“………”

　　润玉在他的沉默里逐渐理解了一切。

　　想想也是合理，这可是收割欲望的邪神，不是什么会施展清洁法术的魔法师。

　　润玉的目光逐渐变得锋利起来，在他开始左右瞄着室内，寻找一个趁手工具的时候，面前刚刚化出身形的邪神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谨慎的往后退了两步：轻咳：“别别别……不就是水吗，水，我知道了，知道了。”

　　“想要水，也勉强算是欲望吧。”他执起润玉一只手，并不嫌弃其上沾染的血污，而是在指尖轻轻落下一个吻。

　　优雅而绅士，如同西方的吻手礼节，带来轻微的刺痛感，仅仅只是一闪而逝，会让人怀疑成自己的错觉。

　　“以你的一滴血为献祭，我满足你的欲望。”

　　“……你应该做的事情还要我的血？！”

　　

　　无所不能的邪神蹲在门口，很是委屈。

　　“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我是邪神！需要我给予，必然要献祭！……邪神！邪神的事，能算应该做吗？”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世间万物”，什么“天地无常”之类，祭坛边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润玉在洗澡，不想理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萧炎，虽然是邪神，但他的存在极其特殊，收割的不是生命，而是欲望。

　　他需要的不是其他生命，而是信徒用自己的血肉为献祭。简单的是流几滴血就可以，难的可能需要自己的一部分肢体，一部分生命，甚至永久的灵魂。诱惑都是一步步加深的，心怀恶意的人总是更容易被邪神所注目，一旦陷入其中就再难回头，当你已经习惯不劳而获，只要献出自己一部分东西便能够实现自己梦寐以求的愿望时，谁还能够经受得住普通寻常的生活？

　　由此，萧炎虽然并不像其他邪神一样引导血腥与屠杀，却仍然是最令人忌惮的邪神。

　　但是……润玉倒是不害怕他，也不知道是因为萧炎与他认识的久了，在他面前总是以人间化形的模样出现，还是因为——

　　“玉儿……润玉……成为我的信徒吧，跟随我……”

　　“信仰我吧，我会赐予你一切，你会得到安宁……”

　　“只有在神明的领域里，你将无所不能……你将拥有无上的尊荣，你所求的必将实现，你所……”

　　仿佛无数低语声音在他的脑海深处震荡，嗡嗡作响，无时无刻都在低声呢喃。普通人根本无法直面邪神之音，他们通常也听不到，但若是机缘巧合听到了，彻底疯掉都算好事，每天都少不了企图窥伺邪神而七窍流血死亡的人。

　　——每次见面都要这么来上一回。

　　永生者根本不会被单纯的邪神呢喃感染，萧炎每次都这么努力想要让他成为自己信徒，润玉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夸他一句，还是问问他你怎么就不能换点新鲜手段，你是真心想要我吗。

　　“闭嘴。”最后他选择简洁道，“你吵到我了。”

　　似乎无处不在的呢喃应声消失。

　　“……行吧，那不吵你了。”萧炎托着下颔叹了口气，眸光流转，站起身时，看着总算洗完澡，披散着湿漉漉长发的润玉走出来，声音中褪去蛊惑的意味，重又变得懒洋洋的，“嗯，我总有一天会得到你，玉儿。”

　　“哦，是吗。”润玉靠在他的祭坛边擦头发，凉凉抬眼瞥他，“那我拭目以待。”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的时间都很长，足以去慢慢消耗彼此的耐心。

　　

【FIN】

总之就是摸了，我也不知道摸了个什么，可能是个互相拉扯博弈的故事……吧？

【架空向短篇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