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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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我心头血,改尔生死簿;以我三更火,续尔返魂书。

【萧炎x润玉】长夜落番外·返乡(五)

·照常预警:对花鸟狐蛇不友好


  (五)

  现任的天帝失踪,想来天界是会乱上一阵子。但是,又跟他们有什么干系呢?觊觎天帝之位的人必不会少,若真能重定一番规则倒也不无坏处。若是不能,诏书都传不出天界,六界说不定还能更太平些呢。说到底都走到这一步了,润玉最后的感情可能也就是对母亲等少数几个故人的告别,以及对六界的那一点放心不下了。

  意思是连润玉都不那么在意了,就不要指望萧炎多在乎,怎么可能,他是那种人吗?能陪着润玉在人界威慑天道意志不得插手,等待天界动乱自然结束,给六界一个全新开始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致了。

  人界万里无云,阳光灿烂,天色正好,碧蓝如清水细细洗过的宝石,水天一色难分上下。萧炎立在粼粼波光前举目远望,心里犯了几回嘀咕。

  倒也不是担心安全问题,在他接受传承成为炎帝之前,润玉都是比他更强的,他对此习以为常。便是现在两人同为斗帝,他也不敢小看了前辈。他想成为润玉的援手只是因为曾经润玉保护过他,所以现在他也想保护润玉,而不是因为润玉需要保护,无关强弱。

  只是润玉这回没让他跟着,说是自己拜祭就让他在外看着魇兽和丹兽。这话微妙,很像是凡间夫妻要看着孩子的语气,他心思是这么飘了飘没错,却不知道润玉是怎么想的,忍不住就有点走神了。

  “呜呜!”

  丹兽在地上磨了磨它那小爪子,懊丧的盯着水看,看起来很想跳下去。事实上它刚才确实差点跳下去捞润玉了,被萧炎捞回来之后可能又挨了魇兽的嘲笑(毕竟萧炎听不懂魇兽的呦呦叫声,他是猜的),现在萎了,委委屈屈缩成一个球趴在岸边。萧炎一个没注意,就见魇兽低头企图把它顶进水里,如果不是萧炎眼疾手快,又一场战争就要爆发了。

  虽是如此,也够身心俱疲。萧炎面无表情的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没有孩子就已经体会到了养孩子的辛苦,甚至有点庆幸于好在无论是他还是润玉应该都没有生孩子的能力,嗯,好在没有。

  言归正传,萧炎警惕性向来强,所以哪怕是在六界这等小世界,他的灵魂力也照常是外放千里警戒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陌生气息直直朝着此地靠近过来,目标明确。

  敌人?友人?萧炎惯来不相信巧合,凡事先往坏处想。只是,他连这个世界的天道意志都敢烧,自然是艺高人胆大,任凭魇兽和丹兽在脚边转悠,收了心思转头看向来者——那是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少年,一身红色纱衣,急匆匆驾云而落,目标正是洞庭湖。

  这股子味道是……天界的人。

  萧炎眯了眯眼,辨识出气息的同时心中微微一动。当着润玉的面不好审问那几个被他用帝炎控制的人只好直接丢掉不提,他其实试图问过润玉,想知道前辈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只可惜润玉轻描淡写就带过去了,明显是不愿与他讲。不讲就不讲呗,他难道还不能用点别的手段?正好现在润玉不在。

  “魇兽?”那红衣仙人看了眼白绒绒的魇兽,三步并作两步猛地冲上来,根本没正眼多看完全收敛威压瞧着跟凡人毫无差别的萧炎,心急如焚的抓向魇兽,“你主人呢?润玉去哪了?是不是在洞庭湖里?!”

  魇兽呦呦叫了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刨着蹄子躲,丹兽虽然自己总跟魇兽打成一团,却知道这是自己的同伴润玉千里迢迢来接的对象,见不得别人欺负它,呜呜呜叫唤着一口咬过去。

  咬了个空,萧炎提着它的后颈位置(只是位置,因为丹兽圆溜溜的实际上并不能找到脖颈)将它拎起来,随手一抛准确的丢到魇兽背上。

  “你是谁?”他轻笑道,身形如鬼魅闪在红衣少年身前,抬手拦住了他。

  “老夫月下仙人!”红衣少年没好气道,看得出来是真很着急,一道灵力就对着他轰过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拦老夫,让开!”

  好,一看就是和之前那几个被异火丢下天界的是一家的,萧炎心定了。他躲都没躲,任凭自称月下仙人的少年一把抓上来,帝炎蔓延时绚丽的光芒倒映在他眼睛里,如一场盛大绽放的焰火,眉眼弯弯:“那我猜,你是认得润玉前辈了。”

  月下仙人眼底的惊愕还没来得及放大清晰,他甚至还没搞明白为什么这个不值一提的“凡人”会突然爆出这般气势,也许刚刚才意识到什么,但就在萧炎准备动手的瞬间,熟悉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

  “萧炎,你在做什么?”

  萧炎吓得手都抖了一下。他向来对周遭环境高度警惕是不假,但他从来不曾将这份警惕用在润玉身上。或者说,润玉的存在只会让他安心,如阳光如天空的存在是自然而然,当然不会引起他的注意。所以现在他眼底刚刚流露出的一丝兴味瞬间消退了,连同杀意一起,像是背着主人亮出爪子的猫,在背后出现了主人的身影时全身毛都吓炸了,迅速缩回了爪子强行装作若无其事,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得不舔一舔软软的粉红色肉垫。

  “前辈?”他乖巧道,转身时缓缓把手背到了身后,虽然指尖的火焰已经熄灭了,但他还是心虚,“前辈是拜祭完了吗?丹兽有些闹腾,可能是想你了。”

  丹兽:“呜呜呜?”

  魇兽:“呦!!!”

  于是萧炎想起了要端水的问题,及时补充:“魇兽也有些闹腾。”

  润玉:“……”

  润玉微微摇了摇头,不见他如何动作,水波在他身前向两侧自动分开,无声无息。水草倒伏形成道路,他自湖面下走出来,雪白的衣袍上没有沾染半点湿迹,衣袂风飘,如入怀朗月,越发显得姿容如画。他没管任何一个,视线越过萧炎,径直望向了丹朱,淡淡道:“叔父,我本来不想管你,你又是为什么要送上门来呢?”

  意识到这确是润玉故人之时,萧炎就明白他该当背景了。他识相的撤开身,让润玉走上前,自己护持在后。魇兽和丹兽俩个小家伙都是机灵的,正歪着脑袋看,又哒哒哒跑来跟在他脚边,像极了上场助威。

  润玉走上前一步,月下仙人就后退一步,仿佛被气势所慑,再看一眼自觉降级成配角的萧炎,他猛的反应过来:“你……好啊,你就是帮润玉把凤娃和小锦觅小棠樾丢下去的人!棠樾还是个孩子,你好狠的心!棠樾好歹也是你侄子!润玉!小锦觅是你弟媳,和你没有缘分,你难道还没放下吗!我知晓你爱慕她,但爱慕藏在心里也就是了,我当年可不是这么教你的,小锦觅和凤娃之间没有你的插足之地,醒醒吧!”后几句话痛心疾首,带着长辈满满的说教意味,自然是对润玉说的。

  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一个人做什么事情只能是爱情所引起的,而且只能有那一场的轰轰烈烈。喜怒哀乐,怨恨悲仇,在一个爱字面前似乎都被抹灭不值一提。可这世界上,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男欢女爱一种情感?

  萧炎看见润玉袖袍下探出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像是用力的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这方世界天道所崇尚的……还不如斗气大陆。

  是,斗气大陆也算不得多好,平心而论,弱肉强食的规矩同样是颇多漏洞,抛开萧炎的家乡滤镜,反正润玉是夸不出口。但萧炎封帝已经补全了世界意志,想必斗气大陆还有成长的空间,六界倒是数万年如一日,逻辑欠缺就没痊愈过。

  “本座便当从未认识过尔等。”只是刚刚在母亲面前说了许多话,他心中难免伤感,并不想大动干戈,话语越发简洁了,“离开此地。”

  毕竟论起辈分是长辈,润玉暂且没有动杀机,先前天上那一遭已经解开了他的心结,就像是孩子发现自己畏惧的夜晚大魔王也不过如此,开个灯就能解决的事情,精神层面突然拔高时觉得不过尔尔,他现在心平气和,也没有招呼萧炎动手的意思。

  但月下仙人没有体会到这番好意。

  他当即跳脚怒骂起来,却又因为孤身一个不太有怒骂的底气,恨恨道:“老夫懒得管你如何!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干系!老夫是来寻凤娃他们的!你好好想想你干了什么!真怪不得老夫当年说你就注定万年孤独,小锦觅看不上你真是——”

  “孤独……旭凤当年所说的,原是你的意思?”润玉眼眸微冷,他是可以不在意,是可以自嘲,但他还没有大方到谁都可以上来指手画脚两句,何况还是这种话,即使他惯来不动声色,可也并不是当真能不在意的。

  月下仙人梗了一下,就像是他平日里所吃的鸡被卡住喉咙时那样,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却不肯再面对润玉退让,伸着脖子道:“是又如何!老夫说错了你吗!”

  魇兽和丹兽难得的站在同一战线上,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压低了嗓门,齐齐发出低低的鸣声,如同猛兽欲扑前的警告示威。

  “本座的生活用不着你操心。”虽然有怒,时间过了这么久,润玉也懒得再算旧账,只是冷笑了声,当真是不胜其烦,“你心心念念着凤娃锦觅的,不如去陪他们好了,本座成全你。”

  “你敢!”月下仙人已经有点后悔出现在这里了,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天界内斗打成一团却没人敢找罪魁祸首了,即使润玉看起来和当初一般没什么区别,静静立在他身后的白衣青年外放出的气息却深不可测,他色厉内荏道,“老夫是你长辈!你若想摆脱你那万年孤独的命,还得靠老夫!”

  萧炎已经皱起了眉,这话听着实在不悦耳,他指尖动了动,嚓的亮起一抹火焰,只是毕竟是润玉的关系,润玉没有同意,他也不能擅动,润玉的故乡,凡事都得看润玉自己怎么想。这自然是跟随润玉踏入这个世界之前他就心知肚明的。

  但润玉已经不胜其烦,眼眸微微挑了挑,突然反手把他拉过来,终止了他背景衬托的角色。

  萧炎:?……!

  指尖细小的火苗瞬息消失,他人都懵了,其实那根本称不上是一个吻,充其量只是嘴唇一贴又分开,因为萧炎根本没反应过来润玉要干嘛,被一把拉的太猛,润玉又是明显的赌气之举,牙齿磕到唇瓣有点痛,有点太急了。但萧炎哪里是怕疼呢,他过去的哪一次经历不比这痛,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一瞬间的触感占据了——

  操!

  萧炎好不容易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不得不说他现在对月下仙人完全改观了,月下月下,当真不是花前月下的月下吗?谢天谢地……不,这当然不是感激的意思,就像人不该感激磨难,真正改变自己的是磨难中的自我努力,而非磨难本身,此时也一样,萧炎还拎得清楚,他只是单纯觉得……

  “你……你……”月下仙人整个人……不,整个狐狸都傻了。

  “本座的感情生活如何,也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润玉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言语略微有点变动不影响大意。他是决定用月下仙人自己的逻辑击败他比较好,但实际操作后还是没克制住耳尖有点红,只是红的很微不足道,掩不住语气里的冷意。然后他转头看了萧炎一眼:“萧炎。”

  “我可以用帝炎下封印。”无需他多问,还没完全缓过神来的萧炎已经下意识的答话了。见润玉淡淡颔首表示认可,便一伸手唤出了帝炎,境界的压制太过于绝对,月下仙人大叫了一声想跑,却哪里来得及,彩色的帝炎如疾光爆掠而来,在他身上一转,奇异的纹路瞬间蔓延开,能保证他待会被远远丢掉后好好做条狐狸去,别想再有机会回来。

  “青莲,和之前一样。”萧炎屈指抚了抚自己的火焰安抚它,自帝炎中单独脱离出的青色是跟随他时间最长的异火,驯顺的蹭了蹭主人的手指,如先前天界上那些接受命令的异火一般,掠过去卷起了月下仙人,后者被封印了一身灵力,正痛的遍地打滚,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控制住。

  “什么东西!啊!”

  异火无情的带走了他。

  

  这一切都处理完了之后,洞庭湖边又恢复了宁静,就如他们最开始踏足此地时那般。

  上是天空湛蓝,下是水波明亮光影流转,鸟雀啁啾,银鱼游动,魇兽和丹兽发现需要警惕的对象远去了,互相一对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又在水边打打闹闹起来。

  润玉立在一块大石边,偏头看着水面,不知是在等萧炎处理月下仙人,还是在追忆什么。总之萧炎走过去,握拳抵在唇前,轻轻咳嗽了声:“前辈……”

  “何事?”润玉没看他,只轻飘飘应了声。

  “……”萧炎努力酝酿了一下,整理措辞,“方才……前辈不觉得,你我第一次有些浪费吗?”

  “哦?”润玉顿了顿,终于肯看过来了,就如同他一个眼神萧炎就知道该如何处理月下仙人一般,他和萧炎的默契是谁都不必把话挑的那么明白的。白衣的仙人靠在石边,墨黑色长发如绸缎垂落两肩,包裹住纤长背脊,因着麻烦的人都已经赶走了而神色略显轻松倦怠,看来时微微挑起眉,“那你待如何……唔……?”

  萧炎承认他亲上去的时候是凭着一腔意气冲动了,而且冲动之后就是自知冒犯的内心忐忑,强撑着才没有退。

  但润玉只是一开始有些惊讶,而后却是闭上眼,没有拒绝他。

  

  父予我名,母予我形,天命予我与你相逢的缘分。他将一生最赤诚的爱意与倾慕,皆毫无保留付给了一个人,这份情绪压抑了不知多少年,至此终于不必再掩藏。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TBC】


*就写写kiss都能审核不过,lofter,你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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