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萧炎x润玉】长夜落（三十）

注：本文反龙帝流

天帝玉穿斗气大陆

穿越斗破苍穹之龙帝（斗破苍穹同人）背景，为穿书者（萧逸尘）夺原主角（萧炎）机缘

•部分情节基于原文之上重写

防止看不懂的注解：

古元：薰儿的父亲，古族族长

魂天帝：魂族族长

萧玄：萧族族长，萧炎的先祖

烛坤：紫妍的父亲，太虚古龙族前代龙皇

陀舍古帝：斗气大陆最后的斗帝

　　（一百二十七）

　　斗气大陆已经数万年时间没有任何一位斗帝强者诞生，这样的历史足以让人清楚的明白，那个位于传说之中的层次，太过虚无缥缈。

　　不提别的，至关重要的源气不存，谁都别想成为斗帝。

　　魂天帝可不会这么蠢，魂族为了此事筹划了上千年，他敢吞下帝品雏丹，必然也是有所准备的。他离开时的状态显然并不适合战斗，所以他们要么不回魂界，要么会施展手段将魂界隐藏起来，终归——一定不会让人发现的就是。比如萧炎就一点都不觉得毫无准备的远古联盟能够找到魂天帝。

　　但如今之计，也唯有去找了。不然呢？坐以待毙的话，大家就是下一个石族灵族。

　　要不然，炼化帝品雏丹，也有失败的几率，祈祷一下魂天帝失手？一旦魂天帝成功晋入斗帝，那他们会失去任何反抗的机会，单纯从魂天帝吞食帝品雏丹爆发出的力量就能看出来了，待得真正踏足那个层次，更是斗圣不可能用数量抵御的。

　　可是在场的都是一腔傲气之人，谁都不会只将希望寄托在死敌身上。但一片绝望沉默的死寂中，烛坤却突如其来蹦出来这样一句？若是此话不假的话……

　　紫妍斜眼看了这个血脉父亲一眼，语气冰冷：“做错了事情就做错了事情，你胡编乱造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平心而论，不怪她这么怀疑，烛坤是远古时代的龙皇，活到了甚至都没几个人认得他的这个世纪。若是烛坤真的有办法，那他也不会停留在这个层次如此多年了。

　　润玉心中也泛着嘀咕，一挑眉看过去，似乎想要从其嘴中听到能够确认的话语。

　　发现身边众人连带女儿都是那副质疑般的目光，古元更是看阶级敌人的视线，烛坤不由得一咧嘴，抽了口气叹道：“放心，就算为了紫妍我也不会说假话，若真是老天相助……我们这边也是能够出现一位斗帝强者的。”

　　“你……能说清楚点么？”虽然前一刻还是敌人，但这一刻却听见了这句话，古元手掌都颤抖了一下。

　　烛坤沉默了一会，缓缓抬起头，目光复杂的望向着那巍峨的古帝石像，像是又怅惘了片刻，方才低声道：“其实，帝品雏丹，并非是古帝洞府之中最为珍贵的东西。”

　　萧炎：“展开说说？”

　　不过烛坤虽然没太拖延，但也没急着进入正题：“你们知道陀舍古帝的来历，或者说身份么？”

　　闻言，众人一怔，互相一看面面相觑，都是摇头不语。陀舍古帝跟他们基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物，这个名字只是在古籍之上见过而已，对于他是什么来历以及身份半点不知也不奇怪。

　　“据我所知，陀舍古帝极为神秘，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当年的斗气大陆群雄辈出，但不知为何，已经多年不见斗帝现身，不少站在巅峰的人冲击斗帝层次都未成功，反倒是一直籍籍无名的陀舍古帝横空出世。”润玉对斗气大陆的了解说不定连萧炎都不如，再刨除虚弱躺平人已经下线的萧玄，也只有古族族长的古元知道的最多。他面露沉吟之色，回忆着族中那些极其久远的记载，“据说在陀舍古帝晋入斗帝的时候，天现双日，天地崩溃，有着无穷火海从天而降，笼罩了将近一半的斗气大陆，当时惊动了所有的强者……”

　　“而在经历了晋入斗帝的惊天动地之后，那陀舍古帝留下一座洞府，就再次销声匿迹。嘶……照理来说，他晋入了斗帝层次，他所在的家族，那些有着与他相同血脉的族人，也应该会瞬间激活血脉之力，在极短的时间中暴涨到一个相当恐怖的实力才是。”

　　“享受第一代斗帝血脉的人好处最大，所以，若是有着新的远古种族出现的话，必然会轰动斗气大陆，但是…并没有出现。”

　　“意思是，陀舍古帝，并没有什么亲人，甚至都无人拥有着与其相近的血脉？”萧炎眉头微皱，道。

　　斗气大陆对于血脉的延续，一直看得挺重要的，特别是对于这等绝世强者，总归要血脉来传递，开明的总是少数人。最不济也得说，强者也是有父母生养的，但这陀舍古帝，怎么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嗯，应该是这样，不过也不排除没有人发现的缘故。”古元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烛坤，道：“我所说，可有什么不对的？”

　　“大致相仿。”

　　烛坤双手负于身后，凝视着那巨大的石像。到底也是一方枭雄，哪怕当初因为此事才被陀舍古帝在洞府外困了无数年看守洞府，此时既然事不可为，他也已经暂时放下了对他口中“那份机缘”的不舍。话题一转：“都说异火榜上有二十三种异火，不过，你们可知道，那排名异火榜上第一位的异火是什么？”

　　虽然话题跳转有点大提到这个话题萧炎就有话说了，他对异火算得上是最了解的了吧，就比如说他知道，异火榜虽然是人排的没错，但并不包括前三位！那前三位的火焰，是在异火榜出现后冥冥中登位的。可是莫说其他人了，就算是他这个对异火极端了解的人，都是对第一的异火丝毫不知，因为，那异火榜上二十三道异火，唯有那第一的位置处是一片空白。

　　没有人知道那排名第一的异火究竟是什么，但很多炼药师都有种冥冥间的直觉，在虚无吞炎之上，的的确确应该还存在一种火焰。那第一的异火，宛如一个谜，神秘莫测，无人可见。

　　紫妍也被挑起了兴趣，毕竟萧炎就是异火起家的，她也知道，润玉经常陪着萧炎寻找异火。虽然她还是不愿意靠近烛坤，却抑制不住好奇心出声问了：“你知道异火榜第一的异火是什么？”

　　女儿发问，烛坤的神色一下子便温和下来，呵呵一笑：“这个世间，哪有什么第一的异火？”

　　紫妍：……？

　　吊着胃口就给我听这个？

　　好在烛坤不是真的只有这一句话，他紧接着便是轻叹一声，继续补充：“天生万物，各有其灵，异火也是如此。曾有一异火，诞生于天地之间，千年成形，万年聚灵，万载潜修，冥冥中略有几分变异。一般异火成形，极少会主动的离开诞生之地，而此火却是不同，在其拥有灵智之后，却是沿着地底岩浆而走，在地底之下游荡千年，以吞火为生。”

　　“而它所吞之火，皆是在异火榜上有所名次，其上二十一种，都曾为其所食。”

　　“吞噬之能…似乎只有虚无吞炎方才能够办到吧？”萧炎迟疑道。

　　“虚无吞炎拥有的吞噬之力是另一种意义，但火焰之间互相吞食，对异火是一种本能，不拘于虚无吞炎。异火之中，就如同缩小的人类帝国，即便你生而富贵，坐拥高职，但却依然可能会被推翻而去，只不过，一般说来，大多都是以强吞弱。”烛坤轻叹了一声，知道这青年人跟紫妍关系不错，能打架打成一团，当然不吝于解释，“而这，也是此火与众不同之处，它吞火，懂得趋吉避凶，以弱为先，而当其费尽数千载时日，吞噬了二十道不同异火后，就算是虚无吞炎以及净莲妖火这等异火中天生的霸主，也唯有在其面前匍匐称臣。”

　　听到此处，萧炎忍不住艳羡的吸了一口冷气，异火极其难寻，就连他有润玉陪同还不是就那几种火焰（他完全没有考虑他一个人就拥有这几种异火已经差不多够全天下人羡慕了）若是要吞噬二十道异火，那会是什么概念？光是使用焚决吞噬炼化异火，就已经相当危险了，何况异火之间的吞噬完全是依靠本能，还有着极大的概率两种火焰对冲爆炸，那失败的几率更是不必提了。更别说那道异火，是连续吞噬了二十一种异火……不得不说，这本身就是一个难以相信的奇迹。

　　润玉已经明白过来：“所以，异火榜第一并无专名，而是吞下了二十一种异火并且依然…存活的火焰。”

　　“没错。”烛坤颔首，眼中也是有着复杂之色闪动，“那异火在功成之后，自命帝炎，而后再度修炼千载方才破世而出。”

　　“而在帝炎破世而出后，他在斗气大陆上，也是有了一个其他的称谓。”

　　“——陀舍古帝。”

　　

　　

　　（一百二十八）

　　谁也无法想到，这斗气大陆上至今为止的最后一位斗帝强者，不是人类也不是魔兽。

　　而是一道秉天地而生的火焰。

　　

　　

　　（一百二十九）

　　润玉其实还挺好奇，这种一听就是隐秘的故事，烛坤又是如何得知的。不过考虑到太虚古龙先天有着强于同阶无数的空间能力，能到处寻觅秘宝探听消息，可能也不奇怪。

　　他当初只是一路上看见异火，直觉猜测萧炎在此处说不定会有机缘，现在看来……

　　“不过这与你所说的晋入斗帝，又有何关联？”古元在最初的惊叹之后很快就平静了，眼睛一抬便将话题扯回了最为重要的事情上面。不管那陀舍古帝究竟是什么来历，哪怕是颗石头成精，也不过是过耳的八卦，他们现在最需要关心的还是自己的生死，还是如何才能与魂天帝抗衡，这才是眼前的疾苦啊。

　　古元都明说了，烛坤也没再拖延下去，干脆道：“古帝洞府是有两样东西最珍贵，一是那被魂天帝得到的帝品雏丹，二是……”说到此处，烛坤顿了一下，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那高达万丈的石像，一字一顿道：“陀舍古帝所留下的帝之本源。”

　　“帝之本源？！”一听名字就很厉害，众人心头一震，不由得也跟着喃喃重复一遍。

　　“也算是陀舍古帝的传承，这才是古帝洞府之中最为珍贵的东西，与其相比，帝品雏丹，倒是有些下乘。”烛坤一笑，那笑容中透出几分心疼的意味。虽然是为了紫妍，但也不全是为了紫妍，想想他之前与众人敌对打成那样，只怕没人会让他好好在这钻研，古元与润玉外加萧玄三九星巅峰斗圣杵在这里（他暂时还不知道萧玄已经斗气消散没有了实力）也轮不到他去碰，这般想着放下执念后，说话也坦然了许多：“若是能得到帝之本源，那我们同样能有斗帝强者出世，到时候，就算魂天帝借助着帝品丹药突破到了斗帝层次，我们也有抗衡之力。”

　　这也是他刚刚愿意帮助魂天帝抢夺帝品雏丹的另一个原因，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帝品雏丹，只是借助当时实力最强的魂天帝之力。如果不是润玉改变了两方对峙的实力平衡，让魂天帝加上烛坤愣是都没打过远古联盟，也许烛坤已经是真正笑到最后的胜者了。

　　“那帝之本源在何处？如何才能得到这传承之力？”古元脸庞上闪烁着兴奋之色，不过其话音刚刚脱出，便觉得有些不对，当下连忙向着润玉解释道，“兄台不要误会，谁能获得传承自然是各自靠自己，要说谁最有资格得到这传承，必然是你优先，我们的目的，只是抗衡魂族，倒不想过分争夺什么。”

　　古元也知道，若是烛坤所说不假的话，帝之本源必然是珍贵得无以复加的东西，这种力量这天地间想必无人不心动。他也是担心刚才那话，会让润玉误以为他对帝之本源抱着垂涎的心态。是的，作为战败者没来得及跑——或者是为了女儿紫妍没法跑的烛坤可以先不提，但润玉这个人太神秘，实力与他无二，甚至隐隐更强一些，单人就能战胜烛坤，偏生又跟紫妍关系好。即使萧玄暂且没了实力，又多了个在紫妍旁边伏低做小的烛坤。依旧是二比一的关系，他单枪匹马必然胜不过润玉加烛坤，自然也不想和他闹掰。哦这么说来……他现在还不知道润玉的名字。

　　润玉摇摇头，清冷道：“还不知传承如何获得，古元族长不必忧心，自当有德者居之。”

　　当然，过往的经历足以让天帝很清楚，这种话只是强者说的，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弱者有德无德，根本不重要。如今他的意思更多是……穿书者已死，他对萧炎很有信心。

　　虽然这个信心，听起来是有那么点盲目。

　　“那帝之本源在什么地方啊？”紫妍不耐烦，再次当仁不让充当了第一个提问的角色。

　　烛坤走到石像前，用手轻轻拍了拍：“就在这里面，不过，只怕进不去，这石像，就算是我们四个全力攻击，恐怕……也破不开。”

　　四个？

　　哦，先把萧玄去掉吧。

　　不管怎么样，一群人也是围了上去，摸着古帝石像，触感算不得太好，也没什么太过奇异的感觉，怎么摸，都感觉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砰！”

　　一旁的雷族族长雷赢摸了摸，没摸出门道，急性子直接抬手一拳狠狠的轰在石像上面，然后只听得一道沉闷巨响，雷赢的身影擦着广场倒飞了数百丈方才狼狈的稳住身形。

　　“果然有古怪……”

　　见到这一幕，众人再没有怀疑了。雷赢虽然不及古元，但也不能说差。那一拳足以轰碎山岳，可落在那石像上却是这样的结果，这石像是有着帝之本源的庇护…而在烛坤说之前，他们竟然都未曾发现，也许是被帝品雏丹吸引了注意力？该说是灯下黑吗？

　　烛坤点了点头：“帝之本源便隐藏在石像中，不过我们无法打破石像。”

　　“可能有特殊的方法？”古元皱眉道。

　　“陀舍古帝既然是异火，何不让有异火的人去试试？”

　　润玉冷不丁的一句倒是很有道理，听得他此话，众人都是一愣。

　　紫妍虽然平时跟萧炎扯皮，但在这个时候也觉得自己该支持朋友——反正润玉属水嘛一看就没戏，还不如她呢，当然是支持关系好的萧炎。她迅速帮亲不帮理道：“萧炎很适合呀，他融合了好几种异火，还有火灵。”

　　“薰儿也可以，”古元不甘示弱，“薰儿融合了金帝焚天炎，她有神品血脉傍身，不会比萧炎差。”

　　明明炎族才是最擅长御使异火的那一个，但在一个排名第三一个排名第四的异火面前，还真没什么底气。炎族族长叹息一声，自知没机会，连话都省了。反正帝之本源要么是九星斗圣的那几位，要么是有九星斗圣靠山的萧炎和薰儿二选一，怎么算也轮不着他。这么一想，顿时心平气和。

　　没想到润玉会刻意提自己，萧炎也是怔了怔，心中微暖的同时摇头一笑：“我觉得这事，还是得等我们先将帝之本源取出来再谈吧。”

　　这话更对，没拿到帝之本源商量什么瓜分全无意义。于是众人也不提了，各自围着石像开始打转，思考着种种可行之法，古元甚至拉上了薰儿试图让她尝试，然而无果。这想了半晌也没一个人有好主意，要得到帝之本源去突破斗帝，就得先打破石像，但石像有着本源庇护，目前看来没有斗帝实力又打不破，这就成了死循环……

　　萧炎肩头上一重，忽然又是火苗窜动簇起，龙状的火灵闪现出来，尾巴pia的甩过萧炎脖子缠住，虽然是打招呼，但又怎么看都像是要弑主的模样。

　　“萧炎，我又从净莲妖火记忆里找到点东西。”

　　“你能不能一次找完？”萧炎问。

　　火灵喷出一道火焰，把萧炎鬓角的头发燎的打了个卷：“好像是能打开这个石像的，你确定不要？”

　　哎灵智高的火灵就是这个不好。萧炎想。

　　“要！”

　　虽然只是再短暂不过的对话，却因为其中信息量之大瞬间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烛坤与古元几乎是立刻出现在了萧炎身旁，虽然被润玉抬手一拦，目光却还是紧紧的盯着萧炎肩头上的火灵。火灵简直现场上演什么叫做火假龙威，仗着有润玉护持，不紧不慢的飞过去，享受着万众瞩目之感。晃动了半天尾巴，突然一张口，喷吐出一道粉色的净莲妖火，火焰光束射在了石像心脏位置。与此同时，高达万丈的石像表面突然泛起了一股奇异的波动，仿佛一圈圈波纹般扩散而开。

　　“嗡嗡！”

　　居然果真有效，是谁施展的已经不重要了，见到纹丝不动的石像居然出现这般异变，众人脸庞上也是涌上惊喜之色。

　　“嗡嗡！”

　　石像颤抖的频率越来越频繁，火灵反身重新落到萧炎肩头，满意的继续甩尾巴。于是只听得一道石像扭动的咔嚓声响，那石像胸口处缓缓的裂开了一个石洞。一道柔和的光芒自其中弥漫开，如同薄纱般缓缓笼罩住了广场上众人的身体。

　　“砰砰砰！”

　　光芒浅淡柔和，似明月里的雾气。但随着这柔和光芒的加身，便是雷族族长，药族，炎族族长等人都是面色陡然一白，双腿直挺挺跪了下去，那层薄薄的柔和光芒仿佛比山峦沧海还要重，足以压弯他们的双腿。而且连他们都如此，更不要说更不堪的其他人，斗圣以上还只是扑通跪下去，斗圣之下，干脆直接是双膝跪地，额头被压伏于地面，如同叩首，毫无反抗之力。

　　继雷赢等人后，古元与烛坤也没有撑住，双腿缓缓的弯曲下去，他们已经很努力了，浑身的骨骼都在坚持中发出嘎吱的声响，面色涨红，为了尊严强撑片刻，终于还是被折断了尊严，只听得砰砰两声，那两双腿也落在了地面上。

　　一时间，广场上还能站着的人屈指可数，身怀金帝焚天炎的薰儿，曾经收服过异火的萧玄——虽然他也不是太有力气，暂且把他忽略了吧，他也就能保证自己不跪倒了——浑身弥漫着数种异火的萧炎，以及他眼疾手快拉住的润玉。就像是之前润玉给他传递灵力一样，他现在也握着润玉的手做相同的事情。火灵懂事，主动的离开萧炎盘踞到润玉肩头，没让润玉受到那种可怕威压的压迫。

　　“这该死的陀舍古帝。”

　　烛坤面色涨红，咬了咬牙，但身体却是如同被泰山所压一般动弹不得。他愤恨的扭过头去看紫妍，后者发现挣扎无果，已经气定神闲的趴下开始数石砖，从容到让老龙皇目瞪口呆的地步。

　　古元也是苦笑了一声，发现挣扎没半点用处，干脆豁达放松了下来，想想是被万年来唯一的斗帝强者如此对待，也不能完全算是羞辱吧。算了算了，反正女儿也是被选中的那个，他就不在乎了。

　　是的，薄薄的光芒在广场上扫过，然后开始从古元等人身上褪去，最后，只余下三道半的光束笼罩着仍然站立的人。

　　之所以说是半，是因为那半道落在润玉身上，立刻便收回了，显然是发现这有个作弊的。不过润玉也不在乎，他本来就是希望萧炎得到传承。天帝傲气，在六界度过了多少岁月，便是论及年龄，陀舍古帝可能还要叫他一声前辈，就算当真属性相同，他也不可能去接受传承。

　　萧玄抬起头看着落在自己身上虚薄的光束，摇了摇头，纵然身体里斗气完全被抽空，虚弱如多年的病号，他却已经能够站起来了，便是主动摆摆手，退出了光束。

　　就跟润玉一样，他怎么会跟萧炎争呢。

　　至于最后一个候选者的薰儿呢……她只是留恋的看了看石像还有蔓延在自己身上的光线，目光转向萧炎，忽然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莲步轻移，竟然也紧随萧玄其后踏出了光束。

　　“薰儿！”古元见到这一幕立刻大惊。

　　“父亲，”薰儿踏出光束的时候就知道古元会有什么反应，纯属人之常情。她偏过头，长发在风中飘动，微微抿唇笑了笑，漂亮如春风里一瞬开遍满地繁花，朵朵柔丽，明净绝美，“不必劝我，父亲。当初是我对不起萧炎哥哥，眼下，也该我报偿他了。”

　　“你……”别说古元了，当事人萧炎都没有料到薰儿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要知道，就连他在萧逸尘身亡后都迅速将视线转移到了大敌魂天帝身上，薰儿却将他都原谅的事情记到了如今，顿时惊愕道，“你不必……”

　　“萧炎哥哥不必放在心上，你融合吞噬了多种异火，和陀舍古帝经历相仿，在祂眼里肯定是最适合的传承者。”薰儿背起手，她向来是很有主意的人，但这时晃晃脑袋又笑了笑，却像极了很多年前立在萧家三少爷背后的小姑娘，倾国倾城，“薰儿本来也争不过你啊，就不要阻止薰儿拿注定的事情做个情啦~”

　　“要加油啊，大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她比了比拳头，抬起头看着她所拒绝的那道光束散开，美眸里有着遗憾与不舍，最终却只剩下释然。

　　紫妍刚刚爬起来，没站起来，而是席地而坐，仅仅单手托着下颔，点头应和薰儿：“是啊，都靠你了，姓萧的，你可别让本皇失望哦。”

　　“好运的小子……”烛坤面色有些复杂，张了张口，看看紫妍和润玉又忍了下去。要知道，当年他便是因为贪图帝之本源才被困上数千年，没想到如今萧炎倒是平白无故捡个大便宜。

　　萧玄鼓励性的笑了笑，想想觉得不对，又转头示意萧晨。后者面瘫久了没表情，结果现在被兄长逼着，费尽千辛万苦才算也扯出了个像样点的笑来。

　　丹兽见大家都有动作，自己也不甘落后，松开爪子从萧炎身上跳下来，努力拍着地面也跟着叫唤一声，虽然谁也不知道祂叫的是啥。

　　仿佛猝不及防被击中，好运突然降临到头上，萧炎立在原地愣住了。

　　明明……斗气大陆万年不出斗帝，古帝传承的分量不必言说，说是承载了唯一对抗魂天帝的希望都不为过。在他看来，在场多得是人都比他有资历有资格去接受传承，可是这些有资历有资格的人却都退出来了，是啊，抛开其他的背景，萧炎年纪轻轻从毫无背景的乌坦城独自走到此地，他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因为过去的那些经历，他不太喜欢做中心人物被太多人注意着，世界和他有一层隔膜，他心知肚明当初的后遗症太严重，自己已经失去感知与信任外界的能力，也不去祈求别人的感知与信任。但这是……死而复生后的第一次，立在无数视线凝聚的中心点，他终于重又能够模糊感觉到隔膜之外不是冰冷的箭矢，而也有他人的善意。

　　相信你有天赋，相信你可以做到。

　　如朝阳终于升起，而夜色沉没。人生确实还是有希望生生不息，有河山万里，有四季春秋。时光轮转漫漫，在这里终究回到原点。

　　他在光束下站立了许久，周身包裹着火焰炽热的气息，指尖发麻，眼前发晃，纵是一字未发，阖上眼眸时却微微红了眼眶。

　　“萧炎，去吧。”润玉松开他的手，预料之中的轻声道，“下面，交给你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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