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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我心头血，改尔生死簿；以我三更火，续尔返魂书。
【萧炎x润玉】长夜落（二十二）
注：本文反龙帝流。
天帝玉穿斗气大陆
穿越斗破苍穹之龙帝（斗破苍穹同人）背景，为穿书者（萧逸尘）夺原主角（萧炎）机缘
*有断续的引用删改原文但是我实在是懒得标出来了。
（九十六）
无论再怎么做的冷静之态，现在萧炎在拿命搏突破，润玉的书自然是看不下去了。哪怕这里是连他都觉得击破有些困难的妖火空间，不会有外敌干扰也无需护法，他仍是没有分神，立于火海上，安静的看着萧炎，不自觉的蹙着眉。
最开始……称得上是顺利的。
净莲妖火是乳白色的火焰，本源却是粉红色，被护持在莲瓣的中心，如同娇嫩的花蕊。萧炎也是用了点手段才将其逼出，直接吞噬本源。而就在他手掌触碰到那簇粉红色火焰的霎那，那看似微小的火焰在一瞬间膨胀开来化为熊熊烈火，将萧炎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进去。那是令得天地变色般的恐怖温度，以至于连润玉都不得不退避三分。
面对着焚决的炼化，那妖火本源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顿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火焰温度越来越恐怖。
这不是润玉第一次见萧炎炼化异火，上一次是三千焱炎火。虽然他并没有确切的感受，但却是能够猜测到那种无法形容的剧痛，不然惯来心性坚定的萧炎也不会痛苦如此。是，这些年来，萧炎多是独自修炼，或许别人只能见到他那惊人的修炼速度，但并不知道，在那种实力提升之下，他付出了何种的代价。而这一次，只会更……！
润玉面色猛地一变，短短的数息时间便让他察觉到了不对，漆黑的眼眸收缩映出眼前呈粉红的火焰，本该是个柔美的颜色，娇气又漂亮，却在眼下情景无端染上了血腥之意。
怎么会……
萧炎在他面前喜欢逞强，他不是第一天感觉到了，也没说出来点明。只是，即使到了这般情况下，润玉隔着火焰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变得越来越破败，像是一路滑向深渊，但他还能强忍着不愿出声，断断续续的痛声被掩藏在火焰肆意的燃烧里，如烟雾混乱视线，留下心惊胆战的空白。
润玉确是实力强，但是异火榜前三的异火，个个都是异火之中的君王，从天地而生。润玉说到底不是本土居民，纵然得到了世界承认，也先天差一筹，这使他在面对天地奇物时难免有些弱势。但最重要的是……萧炎一旦开始了炼化，他确实是没法插手进去，更不可能把异火再分出来了。
——早知如此，不该全然放手让萧炎自己去赌！
适才萧炎用特殊丹药布在他脚下的冰雪寒气早已彻底消失了。润玉脸色数变，手抬起又落，紧紧拧起了眉，他本没有太怀疑萧炎能不能完成炼化，就像在任何人眼里斗圣一阶差异都如天堑不可跨越，萧炎却能以两星实力应对四星的萧晨一样。萧炎本就是特殊的一个，聪明，有天赋，勤奋，敢打敢拼，他或许有不少缺点，却也具有一切应有的优点……
可是世上无永恒之事，世界的支柱也会被世界杀死。就像是之前萧炎所遇到的，若非润玉恰好到来救了他，萧炎也会死在那里，便是真被谋夺气运也不是罕事，世界意志听起来强大，却保护不了世界的支柱，所能做的太少了。
这大千世界如恒河之沙，本来就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先例。润玉也不是不懂。若是从前遇到世界崩塌他也没有那么多好心肠，凡人生死轮回，世界亦然，他转身便走也就是了。六界的屏障拦不住过去的天帝，斗气大陆的屏障也拦不住今非昔比的润玉，他自然不是留恋在斗气大陆培养出的实力——他跟世界意志当初那是等价交换，没有谁亏欠谁。
而是说，萧炎……
净莲妖火的力量太过浩瀚无穷，萧炎一人根本就无法承担，恐怖的火焰正在弥漫他身体的每一处，同时也充斥着他的心间，这些火，无法外泄，迟早将萧炎由内自外的尽数焚毁。
他在斗气大陆待了这么久，从将自己视作暂居的旅人外人，再到认可这个世界。润玉自己都能承认是因为谁。世界之子是第一个接纳他的人，他独自行走于夜色中，已经习惯了黑暗，却被这般小心翼翼的拉入了阳光下。斗气大陆本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与润玉的脾性格格不入，只是因为有所珍视的有所不舍的存在，就像所谓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优先度永远都在一切之上。
可是萧炎——
天帝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心知肚明继续下去萧炎必死无疑却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深深浅浅沉沉浮浮，思绪转变不过一瞬，他咬了咬牙准备拼一把，就算导致萧炎修为废掉也要保住命，他几乎是这般心怀侥幸的在想着。
“……什么？”
直到时隔多年之后，他第二次，再度聆听到了世界意志的声音。
除却在来到这个世界时，世界意志曾经向他传递出救萧炎的请求以外，润玉再未和祂对话过。或许也说不上对话，世界意识像是巨大的单细胞生物，没有明确的意识在，只会遵从机械的规则，像是一团混沌冷漠的维系着世界运转。也是，若真切能掌握着这个世界，当初也不至于需要润玉出手才能将萧炎这一世界的支柱给救回来。
一切如电光石火，润玉的神情由焦急逐渐变成了愕然，乃至难堪的不可置信。
“你——！”
火焰仍然在燃烧，脚下的岩浆海洋，亦或是净莲妖火焚毁万物的本源，他知道萧炎仍然在拼命抗争，但那份坚持在不断的被弱化，他也知道时间本来就不多。
可自来到这个世界起，润玉从未遇到过这般的狼狈，又是这般被算计的感觉。短短数言，一如开天辟地般重铸。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单薄的肩膀却微微挺直，好半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方哑声怒道：“……好算计，好算计！好…好…世界意志！你是早就算好本座了？！”
若非是萧炎……若非是萧炎……
这是算好他……放不开手？
混沌的意志悬于头顶，如同置身事外的观察者，静默着无喜无怒，祂没有意识也没有感情，也不会因为被指责而有什么感触，像是冷漠的看客，什么也听不懂，祂所能给出的只有那么一条讯息，而执行与否，纯看润玉自己如何决定。
他当然可以拒绝，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只要他舍得。
“……什么意思！”可他若真能做到个断舍离也不会愤怒如此，润玉面色难堪的紧，紧握了拳猛然松开，一拂袖强猛的灵力在火海上击起惊天波澜，又轰然坠下，连身体都在隐隐发抖，“……什么？萧炎他……难道他炼化净莲妖火就一定要……”
他闭上眼，眼睫蓦然一颤，在意料之中的听到世界意志给出肯定的答复，如一声冰冷的警钟。
……无论是他还是世界意志，都没有第二个选择。
（九十七）
痛吗？
很痛。
是真的痛。
无法形容的剧痛，从身体的每一处部位传出，那般疼痛直欲让人疯狂，仿佛将灵魂一片片撕裂，连意识都模糊。能撑到现在全凭的是毅力，甚至不如说是执念。
虽然萧炎还拼了命的在坚持，可就像是一场拉锯战，一头是死生，但是这拔河却未免实力分配太不公平了些。意志力可以改变一些东西，但也无法跨越不可逾越的云泥，就像斗者执念再强也只能死在斗圣手下，就像是冬与的差距夏，终究隔在了两个极点。
“萧炎。”
仅仅是两个字，便短暂的让萧炎那被剧痛占据的心神恢复了一些神智，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翻涌不断的火焰暂时的褪去了，他看见润玉立于他面前，离着肆意疯长的净莲妖火本源火焰外圈不过咫尺之遥，银绣白衣，一身清霜，风神轩举，瑰姿艳逸。在满目的火域里，若朝阳皎皎芙蕖灼灼。可也仅限于此，净莲妖火撕裂的痛楚太恐怖，隔着几欲焚身的本源火焰，眼前混混沌沌，看不清晰。唯独能认出来的是那双乌黑的眼睛正凝视着他，他一句声音嘶哑的前辈尚未出口，便见润玉启唇，一字一句皆如梦境般模糊，又似惊雷，声声清晰入耳，带着不可置疑的命令之意。
“你可是一直对本座……有意？”
“回答我。”
（九十八）
“……是，我私自恋慕于前辈。”
（九十九）
在此情景之下，萧炎根本就没有心力去说谎了。
只是一句话出口，心防便摇摇欲坠，若是还将他与净莲妖火的拉锯比喻成拔河赛的话，那么这根绳子无疑是往净莲妖火的方向一瞬间移动了一大截。眼前都是混沌的火焰，他看不清润玉的神情，只有一片心灰意冷如夕阳落幕的残夜。火焰尚未燃烧到尽头却已经只余下灰烬。他很累，但不是说要放弃了，他只是松了一下，废了很大力气才能重新咬住牙。
然后，那层水蓝色的光幕慢慢的降下了，很奇怪的是在满耳的轰鸣里，萧炎模糊的听见了一声叹息，像是无奈又像是纵容，下一刻，便见白衣的仙人抿了抿唇，一步跨进了这片粉红色本源里。
“润玉前辈！！！”
“噤声。”
润玉的声音很冷淡，冷淡的像是没有一点感情。他是真的觉得，萧炎也只有这个时候眼神最好了。
但萧炎现在实在是不觉得自己要听话，他声音沙哑，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像是残破的风车努力的转动，偏偏他现在半点不敢放松，竭力的想要控制住焚决未能炼下去的净莲妖火不让其继续外散。那太过震惊到焦急的情绪已经冲淡了一切痛楚纠葛，让萧炎几乎是短暂的恢复了理智，猛然挣扎开净莲妖火的摧残：“这里危险！”
润玉面露不耐之色，净莲妖火可不会认人，粉红色的本源火焰带着最高的温度直接缠绕上他的身体，纵然润玉能够勉强的抵抗住，热意却也让得他额上沁出细小的汗珠。时不我待，他一点都没有废话的兴致，不如说天帝本来也不想费口舌去解释这种尴尬事，他直接捏住萧炎的下颔，强硬的抬起青年的脸。
萧炎简直急的要疯了，无论炼化能不能成功，他几乎是拼着命想告诉润玉危险，无论自己的成败生灭他从未想过要求援于润玉，当然更不想让润玉进入这处妖火本源笼罩的火域：“前辈！你到底……”
唇上突兀的温热，封缄了他所有未尽的言语。
——那是一个吻。
【TBC】
不觉得这一章应该评论嘛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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