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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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我心头血,改尔生死簿;以我三更火,续尔返魂书。

【萧炎x润玉】问浮生

  蓬莱帝君炎x六界天帝玉 

(隐:状元炎x帝皇玉)


摸鱼一时爽,一直摸鱼一直爽。

其实只是看小说的时候看到帝君这个称呼觉得好听所以就随手短打一发完

  

  *

  天帝登位后,依惯例前往凡尘轮回,洗涤神魂。

  百年历劫后,方得归位。

  

  星稀河影转,霜重月华孤。

  天界的中心,璇玑宫沐浴在星辉中,玉白的砖瓦也像是覆了一层霜色,淡如人间寒秋,因着天帝不喜人近身,少有宫人伺候,越发显得清冷寂寥。

  “还未查到吗?”

  只是轻飘飘的五个字,如珠玉错落般清朗悦耳,新上任的司命星君顿时沁出汗意,背脊发寒,膝盖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又跪到了地上:“臣……臣无能……”

  润玉端坐在桌前,单手支着额,漠然看着摆在面前的奏折,显而易见的半点没看进去,清雅的眉眼如冰雪雕琢而成,连一点多余的视线都未曾分给他,语气清清淡淡的像是随口一言,不带半点轻重,可凡间天子尚且一言九鼎,不会有人怀疑天帝一言的分量:“只是找个凡人,三百年还未找到,本座要你们何用。”

  司命星君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汗如雨下,把背后的衣物都染湿了。

  这位即位不过三百年的天帝陛下生着端丽雅致的容貌,手腕却狠辣果断的紧,百年之内一统六界,横扫八荒。润玉有多少能耐司命星君这等近臣很清楚,以至于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不敢生。可是他的前任是怎么因为什么下的台他更是心知肚明。实在是伴君如伴虎,凡间俗语能流传千古不是没有它的道理。在这一点上,凡人与仙神也没什么区别。

  他还在这里等待发落,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押送临渊台的情景,自己把自己吓得瑟瑟发抖,直咽唾沫。

  “启禀陛下,蓬莱帝君接了帖子。”

  仙侍清脆的禀报救了他一命。

  “帝君接了帖子?”听到这句话时,润玉眉目微抬,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的唇角轻轻勾动了一下,可以说那是笑意,却泛着毫不掩饰的冷,如同太阳下出鞘的利剑,美丽却锋利无比,“稀罕,他的病好全了?”

  那位蓬莱帝君是先天神明,向来声名鼎鼎,现在也是这九天之下唯一敢跟天帝扳手腕的存在。虽是隔着无尽之海没有明面上打起来,可那暗流涌动亦做不得假。不如说在除了直接打架以外的方方面面,两人已经交手数次,互有胜负,不分上下。

  仙侍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跪倒在地双手奉到天帝座前:“是。帝君还遣人送来一封信。”

  润玉冷漠的看了一眼,说那是信未免过分有失偏颇了,那充其量是张纸条,还是匆匆扯下来写的。他这即位的三百年来,至少有一百五十年是在和那位蓬莱帝君博弈,虽然佩服帝君的能力也有点惺惺相惜,但是说不烦那是绝不可能的。润玉即位至今还没见过蓬莱帝君,蓬莱为仙山不受管辖,后者对天界的尊敬也非常流于表面,有事没事次次称病,真假一目了然。此次也是一样,润玉不过是面子上送了请帖,正准备就此机会发作一回,却没想到蓬莱帝君会一反常态。心中狐疑,却也懒得接,淡淡道:“写了什么。”

  仙侍连忙将纸条拿到面前看了看,旋即面露异色,迟疑道:“帝君写了,若是陛下您能为他寻到一人,他愿意率蓬莱归顺天界。”

  润玉想过纸条上可能是公式化的问候,是惯有的嘲讽,是居高临下的轻蔑,却没想到蓬莱帝君居然会向他示弱。他的第一反应甚至是这是不是有诈,转念一想,蓬莱帝君以骄傲肆意闻名九天,前代的天帝用尽方法也未能让孤悬无尽海的仙山蓬莱低头。倒是润玉上位后让他猝不及防吃了个大亏,帝君记仇要报复回来,两人才你来我往斗到了现在——三百年来,两者心领神会总有些默契,再如何使手段也光明磊落,还不至于使诈。

  因此润玉也只是沉吟片刻,指尖虚虚叩了叩,在奏折边缘按出细小的褶皱:“寻一人?何人?”

  司命星君终于找到将功折罪的机会,连忙道:“启禀陛下,三百年前,蓬莱帝君下凡历劫,在凡间结了亲。帝君深情,归位后也未曾遗忘,一直想接回他夫人,只是……未能寻到。”

  “寻他夫人?倒是个痴情人。”这句话出乎意料,润玉神色稍霁,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伤感之色闪过眼眸,那点稀薄的情绪如朝露转瞬即逝,最终他只是阖上眼眸,轻轻道,“准了。待蟠桃宴会,本座亲自与他谈。”

  

  蟠桃盛会每五百年一场。

  也就是说,这是新天帝即位后第一场蟠桃会。天界上下对此极为重视,司礼仙君率府内上下与太卜的仙人忙的见头不见脚,上元仙子分配仙使迎接各界宾客,四海龙族,幽冥鬼使,昆仑瑞兽,不周遗泽……络绎不绝。因着天帝喜静,天界亦是清雅幽宁,此番方是少有的热闹。

  可惜润玉不喜。

  思及司命星君迟迟没有进展的事情,润玉越发烦闷,随手处理了事务后出宫躲清闲,一路上都能看见匆匆的仙使,他不想听一众行礼声,刻意绕开了,想了想决定去落星潭偷凉。天界众仙皆知那是天帝常去之地,不敢冒犯天颜,来往都会刻意绕行。

  喧嚣遥远被隔离在了天的另一边,他又寻回了久违的安静。

  天界的夜晚总是薄凉,如终年漫漫不见头的秋夜,最是更深露重,在垂落的叶片上凝结了一层又一层白霜。润玉立在白玉桥上,安静的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看到的自己是模糊的,雪白的袖袍上锦绣有银龙暗纹,几欲翩翩飞起,璀璨的月色在微风里碎裂成星光点点,顺着水波一圈圈往外飘。

  并无鸟雀啁啾,亦无虫豕杂音,天帝不愿听到,那么连风都会静默的地方,很矛盾,他忽然又觉得太安静了。

  从头到尾便是一个人时,日子便凑合着过了也没什么,可是经历过日日沐浴在午后暖阳里的生活,再让他回去面对着无穷无尽的孤单长夜,这也太难熬。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润玉罕有的动了些心思,撩起衣袍蹲下身,俯身捧了一把水。

  可是便如流沙抓不住,时间抓不住,如月华般的水自指尖滴滴渗落,似是千万点急雨重又坠入落星潭。天帝没有用法术去束缚,只是静静看了会,重又站起身,几乎有些自嘲之感。幸好此地无人,不会有人见到天帝眉目黯然,失落又恍惚的模样,哪怕只是这浩瀚星河里的一个眨眼。

  “行了,闭嘴吧。三百年了,三百年杳无音信头发都找不到一根,谁给你们这群废物脸了,还敢到我面前来指手画脚。”

  清朗的声线里透出不耐,熟悉到铭心刻骨,深入骨髓,哪怕间隔过百年时光,仍然能在短短一句话里辨识出你我。

  那是……!

  像是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影,幻境是重峦叠嶂的梦,润玉一瞬僵住,连动也都不敢动了。

  脚步声是过去经常听见的独有动静,向来是不轻不重的步子,听久了也就记在心里了,只难免听出几分踱步的急躁来。只是那个声音带着怒意的斥责:“都给我滚!我说过我不在乎!倘若他能找到玉儿我听命他又如何……”

  滴答。

  适才指尖上未曾拭去的水珠滚动凝结,缓缓滴落,已经是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却如同一声雷霆。

  “何人!……玉,玉儿?”

  “……萧炎?”

  一成不变的世界里吹进了微风,所见之物终得染上色彩。润玉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个埋藏在心底,几乎以为已经无缘再次提起的名字了。他甚至没空去想司命星君手下到底有多废物,无论是大悲还是大喜,短暂的瞬间里似乎都会失去所有感官。波浪与风骤起的海洋,荒草蔓生的原野,灿烂朝阳下的园林与雨丝连绵的王府,无数个日日夜夜,没有一刻比的上如今简直被锢入怀里的拥抱。

  他眼眸温热,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他,抬眸便对上一双与他同样惊喜的眼眸,像是口中含着血忘不去的滋味。他在凡间相伴终生的状元郎,他寻了三百年的爱人。

  “你为何会在这?”

  两个人异口同声,问对方。

  无需多话,一眼相视足以诉尽相思,情愫未曾忘怀都一致。萧炎笑的眼眸发红,珍重的揽着怀中人,低下头亲了亲那通红的眼尾:“你先说。”

  “我本就是天界仙,谈何‘在这’。”润玉轻声道,重逢归重逢,他向来不太习惯萧炎这样极具占有欲的抱法,微微挣了挣,后者勉强顺了他的意思松开,只是仍抓着他的手不放,生怕一松手他就会跑了一样,喃喃接上一句,“……我是自蓬莱过来的。”天界,天界,自这代的天帝即位后,天界就是蓬莱最难渗透进去的地方,他不是没派人查过……看来还是查的不够透彻。

  萧炎低头抵在润玉额上,呼吸吹拂过他耳边的长发,像是还不敢置信惊喜会出现在眼前,空闲的手仍然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单薄的背脊,无可奈何的笑出了声:“……我本还想拜托其他仙来寻你。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赌那劳什子气,该亲自来天界找你的。”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

  润玉没多想,也没心思多想。凡间不过数十载,天上不知几许年。无论仙魔妖怪都常有历劫者,可不是所有人都会顾念凡间情谊。毕竟和仙人漫长的生命相比,凡间的几十年就像是蜉蝣生灭般短暂。在见到萧炎面前,不仅仅是寻不到人的焦急了,便是寻到了人,若是轮回后的灵魂还会认得上辈子吗,若是历劫的仙魔妖鬼愿意承认过往吗……在正面相见之前,没有人可以确定。

  可是现在他知道一切都没白费。

  惊鸿一瞥,一眼万年,只是看你一眼,便看见了整片后来的时光。

  “萧小状元,”于是润玉道,他眨了眨眼,眼尾仍泛着胭脂般的红,柔和了疏离冷淡的神色,如白雪滑落树梢露出青碧的嫩芽发了鲜花,旁人很难想象天帝也会有这般温柔的神情,也只是给面前朝他露出疑惑之色的人,是全心全意的邀请,“蓬莱路远,朕备鸾驾待卿来。

  三百年无人这般叫他,陌生又似刻骨,萧炎自己都恍惚了一下,旋即也跟着笑了,笑的很温缓,温文尔雅应和道:“陛下休要胡言,天界云深,已嘱青鸟迎君归。”

  目光相对,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对方的不愿退却来,如三百年前凡间朝廷上的寸步不让,夜晚同枕一衾,不影响白日里如何针锋相对,最是久违的情趣。

  一者蓬莱,一者天界,天南海北,既然都想对方来到身边,那就看谁动作快吧。

  萧炎是什么身份不重要,是蓬莱避世仙也没关系,虽然润玉并不清楚为什么先前司命星君去蓬莱寻觅时也没有找到萧炎,但他也不在意了。明日蟠桃宴问蓬莱帝君要过来就是,天帝没在怕的。

  这等好心情令他回宫在看到蓬莱帝君送来第二张条子(也可能可以理解成是战书)说第一张纸条上的事情作废,你我还可以继续这么玩下去时都没生气,看了眼就随手丢到一边去了。

  

  两日后,蟠桃宴。

  润玉身为天帝自是坐于主席,且到的还挺早。至于此次宴会的主目标蓬莱帝君……他闭着眼都知道记仇的帝君又要找事,要知道,当初就是因为在初登天帝的润玉手里吃了亏帝君才会针对了这三百年念念不忘。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次心情不同,很有兴趣看看那位声名在外的先天神明长什么样又是几斤几两,毕竟萧炎就在蓬莱。在不暴露这一弱点的前提下,他照样有无数手段跟帝君搏几个来回。

  蓬莱的队伍不出意外是来的最晚的,仙使在旁献礼,帝君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卡天界,那丢的是蓬莱的脸,因此礼备的十足。润玉也不急,淡淡看着为首者,随时准备过招,那人一袭玄黑锦袍,用暗金线绣了火焰焱纹,腰间挂着龙形的羊脂白玉玉佩,身形瘦削,步子走的不急不缓,像是凡间温和的书生墨客,不像是以战斗力闻名的先天神明。

  他和蓬莱帝君明里暗里交锋了三百年,算起来见面还是第一……回……

  直到帝君抬头的一瞬间,殿上殿下两道身影,刹那间由云淡风轻气定神闲转变到难以言表震惊错愕的神情如同琉璃镜里照出来般无二。

  “……天帝陛下?”

  “……蓬莱帝君?”

   世界仿佛都凝滞了一刻,谁都说不出话来,蓬莱的仙人还在不解帝君停下脚步是发生了什么,就坐的宾客本来都准备好会目睹帝君与天帝的第一次正面冲突,可预计中的冲突此时却似乎已经消弥于无形,直到润玉首先缓过神来:“……萧炎?”

  蓬莱帝君的名讳罕有人知,对于天帝脱口而出的一句,席上诸仙纷纷有所反应去看帝君,发现帝君没有否认,那肯定各有各的猜测,少部分人如司命星君更是心中一跳,想起润玉查了三百年的那个名字。

  萧炎:“……”

  先前为什么下属一直寻不到人似乎有了解释,但如果早知道会有现在这一幕,他绝不会因为找到润玉就得意忘形前日就急着给天帝送信继续下战书。

  果不其然,下一秒,座上白衣如雪的美人定定看着他,原本还残留的笑意已经灰飞烟灭,启唇淡淡问道。

  “继续玩?好玩吗?”

  先天神明,蓬莱帝君,从小到大日天日地打遍六界无敌手,重伤浴血不知几次却也不知退让,面对着此生最大的危机,缓缓后退了半步,小心谨慎的摇了摇头。

  在想起前一封笺,乃至前两封笺里写过什么的时候,萧炎咽了口唾沫,连额头都不自觉沁出了冷汗。

  可这都已经过了两天了,现在撤回信息…还来得及吗?


【FIN】


【架空向短篇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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