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萧炎x润玉】长夜落（十四）

注：本文反龙帝流。

天帝玉穿斗气大陆

穿越斗破苍穹之龙帝（斗破苍穹同人）背景，为穿书者（萧逸尘）夺原主角（萧炎）机缘

*可能有断续的引用原文但是我实在是懒得标出来了。

（六十九）

  菩提古树一行，润玉自然是没有去。

  不仅仅是他对于菩提古树没有需求，萧炎要成长起来自然还是要靠自己拼搏，不可能无时无刻都由他相助，润玉将分寸拿捏的明明白白。萧炎说没有见他卡过突破，这话可以说是对，但也不完全。因为润玉确实遇到了麻烦，而他始终不太明白为什么。许是涉及到了这方世界的隐秘，世界意识明显不准备就此给予回复，他只能自己静修琢磨。有紫妍的命令，虽然剩余几个龙岛还未完全被收复，但东龙岛上下待他与萧炎便是贵宾待遇，一往无阻。

  在此期间，萧炎要了古龙岛的通行证，自己去了菩提古树所在的莽荒古域，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不出预料，气息又往上拔高了一截，估摸着是九转斗尊巅峰。而那斗圣实力就不是单纯的压缩斗气能够达到了，那是另一个难题，不知道有多少斗尊倒在这里——或者说，从最低级的斗之气到斗帝，哪一关不是分水岭呢。金字塔尖的人数越来越少总是真理。

  纵然如此，萧炎的进阶速度还是让好些年轻的太虚古龙羡慕，紫妍是龙皇，萧炎进阶快，润玉实力强大，三个外来者都如此，怪不得他们对外界生出几分不正常的憧憬来，不少龙都自请去历练……然后绝大多数被深谋远虑的古龙长老挡回来，一个个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菩提古树被古时的斗帝魔念所污染了，”萧炎还不知道太虚古龙近日的风潮，他才刚刚回来，一身风尘仆仆，将自己遇到的事情描述给润玉听，最后总结，“所以这些年来，怕是有不少斗尊……乃至斗圣，都迷失在菩提古树魔化所构建出的幻境里，一日日被侵蚀变作了行尸走肉的傀儡。”

  润玉不轻不重的看了他一眼：“能侵蚀斗圣的幻境？倒是有趣，那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萧炎咳嗽了一声：“那自然是多亏润玉前辈……”

  “哦？我却不知，本座身在万里之外，何时竟还有了这等破除幻境的本事？”

  “那可不是……咳，好嘛，前辈就不要追问细枝末节了。”萧炎在润玉的目光下撑不住瞎话了，放软声音可怜兮兮的讨饶，手一翻摸出来一把翠绿欲滴的菩提子，簇成一团满怀生命气息的烟霞，美丽不可方物，“诺，前辈看，我把菩提子带回来了。”

  萧炎不在的日子里，润玉也不是没有了解过菩提古树，至少知道获取菩提子的难度。见此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你从何处得了这么多？莫不是还与菩提古树交了朋友不成？”

  润玉很清楚，萧炎惹事的本领强，但这等交朋友的功力也是一等一的，唯一的问题只是他想不想罢了。

  “前辈还别说，确实如此。”结果这话只是一提，萧炎眼睛都笑的弯了起来，十足十占了便宜的开心，“我身怀异火，菩提古树让我帮忙祛除了祂身体里的魔念，这些菩提子是祂送我的谢礼。”他就差没在自己脸上写一句“前辈你看我做的不错吧”了。润玉不禁有些好笑：“你这走哪都要从哪带回来东西的习惯，是何时养成的？”

  萧炎：“那还不是因为前辈不常出门咯。”

  润玉：“本座是为了你好。”

  “是是是——”萧炎心知肚明的坐下，大摇大摆的拿了润玉桌前的茶壶，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下去之后被苦的皱了皱眉头，“感激前辈恩德——”

  “你说的感激，心可不诚。”

  “？我明明诚实极了！”

  斗嘴只是很短暂的片刻，若是放在初来这个世界，润玉肯定是没法想象自己能这么轻松自在的跟人聊天消遣，他其实是喜静的人，以前的经历决定了他独处惯了，并不需要多么热闹八面玲珑交一堆朋友，如今暂住在古龙岛上，数几亲友交心已经足够他心满意足，于是更觉得，离开六界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不过菩提子算了，我要一颗便够了。”润玉从萧炎手里取了一颗菩提子，握在手里触感微凉，能感觉到浓郁的生命气息，不愧是天地奇物。

  “前辈你不用省着的啊，菩提子对我来说没有大用。”萧炎信誓旦旦，“根据古籍记载，菩提古树有三宝，一是菩提心，二是菩提子，三是菩提树下一参悟。”他拍了拍胸口的位置，都不必明说，笑着补充说，“菩提古树也送了我一场参悟的造化呢，还挺神异……丹兽！”

  可惜还是喝斥晚了，丹兽叼着一颗从萧炎手里抢下来的菩提子，蹬蹬逃窜到润玉背后，警惕的露出个脑袋，嘴一嚼一嚼，萧炎给它看的啼笑皆非，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难怪刚刚他一进来丹兽就这么乖，原来憋着坏呢。

  润玉也好笑的看了眼，觉得丹兽的灵性越发强了：“你让它吃，我倒要看看它能吃出什么造化来。”

  “也行，说不定哪天真吃成帝品丹药就把你给前辈吃了。”萧炎啧声，丹兽朝着他嗷呜示威，他比了个割脖子的手势，小家伙叼着菩提子立刻缩到润玉背后去了。而润玉摆了摆手，再次拒绝了萧炎的好意，“我要菩提子，一颗有用便是足够有用，无用再多也无用。”

  他停顿片刻，目光一闪：“不过菩提子似乎可以炼制不少高阶丹药……你有多久没开炉了？”

  萧炎：……啊这。

  他屈指一算时间，立刻心虚的瞥开视线左飘右晃。最开始能与润玉搭上关系，就多亏萧炎自己那一手出神入化炼丹术，他当然不会生疏了去。但这真不能怪他啊，这段时间提升实力太紧迫了，没抽出时间，不是他不想！真的不是！

  所幸润玉没继续追究，瞟了一眼萧炎胸口，垂眸道：“身怀菩提心的秘密藏好了，早日炼化了去。”可以提升成圣几率的宝物，也不知菩提古树是如何给他的，没有让外人知道，话漏出去了明天萧炎就得迎接不速之客一波波上门想挖他心脏的。

  “嗯，无妨的，除了前辈我谁也没告诉啦。”萧炎总算是抓着机会改变话题，笑了起来，“说起来前辈可能不知，我在菩提古树那里遇到了不少熟人。”

  薰儿与古族，灵族唯一的后裔灵蝶，美杜莎女王，天妖凰族，星陨阁的药老……

  “听你这般语气，便是还遇到了你那仇人？”

  萧炎沉默了一下，古怪道：“前辈明鉴。嗯，但……他太滑不留手了，没抓住。”果然是需要代入的，现在他终于将心比心的理解了魂族人试图抓他时候的心情，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润玉侧头：“那你说什么？”

  萧炎默默的偏开头去，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他冥冥之中有所感觉，也许他和萧逸尘的对决不在现在，而在未来，两者不可共存，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问题是这听起来实在是很像逃避，所以他说不出口。随即想到什么，他猛地回过神来：“对了前辈！还有一件事！我遇到灵蝶了。她……”

  “嗯？”润玉刚刚拎起背后的丹兽，把它翻过来看丹兽吞了菩提子有没有吃出问题来，小兽呜呜的挠他的手，让得天帝唇边泛起笑意来，清软温雅。

  在这样有些温馨的环境里，萧炎的神色却还是郑重起来：“灵界开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灵界内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前辈你可能不知道，远古八族自己的族人虽然不算多，可他们的裔民少说有上百万的人口。如今……如今这么多的人，就这般凭空蒸发了。”

  “……远古八族。”润玉神色一怔，也是蹙了蹙眉，他对远古八族是有了解的，除却萧炎所在的萧族没落的太厉害，其他几族……也只是有着逐渐没落的趋势，瘦死的骆耻比马大，灵族再怎么样也是能够挤入中州超级势力的行列，太虚古龙族都是要忌惮三分的。像他们这样的人，可不会天真的觉得是灵族人举族迁移了，最大的可能还是……

  “……被屠族了？”

  “十有八九。”萧炎颔首，“灵蝶说她没有感受到任何族人的气息。怎么说……灵族虽然没落，但底蕴犹在，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一族尽数屠灭，恐怕仅仅只有两族有着这种能力。古族以及……魂族。我甚至觉得，灵蝶很可能是最后的灵族之人了，她根本不敢停留在古界，悄悄改容溜出来了。”就像是先前的萧炎。说到这里时，萧炎自己的面色都有些萧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今日灵族所发生的事情，和曾经的萧族何其相似。区别可能是萧族的运气还要好一些，至少萧族并不是只剩萧炎一个人了。

  不怕往上比，就怕往下比。

  丹兽敏锐的察觉到身边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低沉，不明所以。它吃的太多了，胖的像个球，滚了两圈才翻过身，细细软软蹭着润玉叫，又去蹭了蹭萧炎。萧炎顺手拍了拍它，把它拍成一张趴在地上的饼。

  “那你觉得，是古族还是魂族？”润玉问。

  “魂族。”萧炎毫不犹豫，“萧玄先祖也是这般与我说的，魂族太神秘了。到现在都没人摸清楚它流传至今的奥秘，很难不怀疑。”

  其实很久以前，远古八族之间远没有现在的和睦——或者说僵持，以前八族间也爆发过大战，而大战的起因，便是陀舍古帝玉。

  陀舍古帝玉是斗气大陆那位最后的斗帝强者的遗留，据说是打开洞府的钥匙，而斗帝洞府里自然有着达到斗帝的秘密，为了这个秘密，当年远古八族大打出手，最后将完整的陀舍古帝玉一分为八，也就是说，谁如果想要得到陀舍古帝所留，那便是必须凑齐八块古玉，而各族都将古玉看得比命还重要，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交出来。

  不说别的，萧炎手里不就有萧族的那一块陀舍古帝玉吗。若非众所周知“萧炎”身陨于迦南学院，魂族的视线转移到了萧逸尘身上追着穿书者咬，萧炎跟魂族打交道的次数恐怕还得加上几倍。

  这事萧炎知道，润玉也知道，想来灵蝶更是知道的。

  以润玉的心智见识，此次灵族一事已经足够他想出千万种可能的危机阴谋。但是种种可能的危机阴谋最后都不是落到他身上，而是看得萧炎如何，他略带忧虑的按了按太阳穴，声音重又淡下来，似是潋滟朦胧的山水，尚带着清晨薄薄的冷意。

  “去闭关。”

  萧炎一愣，润玉抬手，不偏不倚的屈指压在他皱起的眉心，似是想要揉揉他又没有动，也不知是不是揉丹兽揉的多了，至少萧炎有那么一瞬间是有这般感觉的。那双墨色的眼瞳与这个世界的主角对视，恍惚说尽了无可奈何，又是担忧的模样。

  “未到斗圣，便不必出来见我了。”

  “是。”萧炎眉眼垂落一霎，重又笑着扬起来，主角之所以能够成为一本书，一个世界的支柱，想必便是如此。他是天骄但首先是个人，润玉见过他犯错，见过他失败，见过他动摇，可是不会见到他放弃，“定不负前辈所期。”

  “并非为本座所期，是——！”

  萧炎突然站起来往前一凑，伸手大刺刺抱住了润玉。

  “……你做什么？”

  润玉差点没本能的一下子把他轰出去，好险看在是萧炎的份上忍住了，但是原来想说什么也忘了。萧炎抱着他蹭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了，精准掐住了润玉预备变脸的点，导致天帝目前绷着神色不好动弹，全身都僵着，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我知道是为了自己，”萧炎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抓着润玉的衣袖，语气很轻，又很温柔，“但是……我实在是觉得我很幸运，能遇到前辈。哪怕不是为了我自己，只要是前辈的期望，便也是我的期望了。”

  润玉神色定住。

  他很少会听见这般直白的言语。似乎从未有人会用这样的词汇和他联系在一起。便是孕育他的世界，便是与他同根而生的兄弟，便是他所爱的，所恨的，一切如梦又如幻。短短的一瞬间，过往有无数画面掠过眼前，似是层峦叠嶂的群山，都像镜子慢慢碎裂开，最后化作面前青年含笑的眼。

  “……我也很幸运。”

  待得萧炎笑着告退去问了太虚古龙族借地方闭关，润玉才低头看着丹兽，轻轻说了一句。

  可能一个人越是缺少什么，便越是向往什么。在这里，是大陆之外，是虚空之中，仍有风声簌簌。古龙岛的环境不错，地面上的小野花开了，星星点点生长，送来温柔而清甜的气息，他伸手招了一下，有花被无形的摘下来，飘飘扬扬落在他手心。

 

  ——嘘。

  这个世界催着你长大了很多年，但是忽然有一瞬间，你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再做一个孩子了。

  

  【TBC.】

最后一个副本：【净莲妖火】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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