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萧炎x润玉】向来情深（中·二）

·假如萧炎先认识的是旭凤

16.

山岭远处传来魔兽的咆哮，鸟雀在枝头鸣叫啁啾不休，风卷过丛林，吹到瀑布坠落处水帘飞溅，刚刚盛开的繁花漫天纷飞，这天地间无数喧嚣，却在这里化为平静。

“我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萧炎停了一会，忽然补充解释。他笑着柔和了眉眼，握着润玉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随即便坦然的放开了，“你不需要答应我，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眼睛温柔而明亮，犹如在无尽黑夜中，人类点燃的第一把火焰，生来便独一无二，照亮了世界未来的前途。

润玉漆黑的睫羽轻轻颤了一下。

他淡淡注视着萧炎，忽然轻轻笑了，好似有春风拂过，万里的花都开了。

“我并没有说…”曾经的天帝抚了抚袖，眉峰漂亮的一扬，唇角竟是微微弯了起来，“…我不答应。“

17.

萧炎的思维在“我不答应”里停留了一会，蓦然回过神来。

未必说是从深渊之下而起，却是直升青云之上，过度的震惊下脚底都轻飘飘的，如同梦里梦外。

“你……”他愣愣道，微微睁大了眼睛，嘴唇发干，连声音都有些颤抖。炎帝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一生还会有这般的心情，如同初出茅庐的少年人，眼眸泛红，激动到头晕目眩，甚至不像自己了。

“润玉你的意思是……”

润玉看着他，没有答话，仿佛还在等他继续说下去，只浅笑了一下，却分明是默认的意思。

曾经的天帝罕少露出这般堪称温柔的神态，在阳光下，他的眉眼温润，镀着金色的光线，犹如这世间最盛大的神迹。

早春的空气里分明尚带着未曾褪去的冷清，但是萧炎只觉得空气都在一点点变得灼热滚烫。像是长存的冰雪化去，淅淅沥沥流到了枝头上，开出了绚丽秀美的花，于是从这一刻起整个世界都有了明亮的色彩。

萧炎不知道润玉是何时动了心，但他现在看着面前的人，清楚地知道自己——从这一刻起，从每一刻起，或许从战场上他第一次看见敌方统领的那个身影起，就是无药可救。

他一瞬间头脑彻头彻尾的空白了，伸手把润玉揽进怀里，摁着这个白衣的仙人，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唔…”

润玉猝不及防，被按着抵在了树干上。隔着薄薄的衣衫，后背能清晰感觉到树干粗粝的触感，轻微的摩擦着。仅仅是唇上被死死封住，却让他觉得呼吸都困难。耳边后知后觉的滚烫起来，使得每一缕路过的风都显得温度分明。下意识张口想喝斥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却无疑是直接送上了机会，口腔被探入的感觉将所有未尽的言语都堵了回去。

萧炎扣着他的腰，亲吻深入进来，轻易感觉到彼此的温度，气息的交换肆意而强硬。许是被亲狠了，润玉有些失神，眼神放空隐隐覆了水光，从喉咙里轻微呜咽出了声，自己却不自知。与平日冷淡的模样大相径庭，几乎显出了艳丽来，能点燃人全身的血液。

反正萧炎就这么觉得，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想从怀里心慕的人身上索求更多。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最后以润玉的灵力轰击为终止。

他的眼尾是红的，唇瓣也嫣红一片，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被好生欺负了，虽然事实也的确有几分这个意思，但是天帝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咬着牙对着被他一记轰出去的萧炎又补了一下，脸色阴沉的像要滴出水来。

“无礼！”

炎帝咳嗽了声，顶着弥漫的烟尘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等看清润玉现在勾人的模样，心中微微又是一荡。

在润玉眼神重又变得危险起来的同时，萧炎识相的迅速低头认罪：“我错了，对不起玉儿……——我错了！我刚刚太激动了我错了！”他连忙追上去。

终究是将润玉视作自己的人，萧炎根本不觉得低头有什么不丢人的，追在恼怒的润玉身后连声不迭的道歉，姿态低极了。

所以萧薰儿找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停下脚步，很是有几分怀疑人生。

萧炎追上润玉的同时注意到了她，面不改色的放缓了步子，无事发生跟她打了个招呼，不动声色的握住了润玉的手腕。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拽着润玉不让他走，一边问了句。因为当着别人的面拉拉扯扯未免也太不像话，润玉不得不纵着他，站定在了原地。

萧薰儿颇有些不忍直视：“我听闻你当众与人定情…”

萧炎：“…你们每天除了八卦我以外就没有事情可以做吗？”

从送定情信物已经传到当众定情了啊。

他顿了顿，牵着润玉的手缓慢调整成掌心相贴的姿势，骄傲道：“…不过这次没说错就是了。”

与其等待谣言喧嚣日上，不如正主亲自辟谣。

看起来，萧炎似乎对这个道理领悟的很深刻。

“哦？”萧薰儿好奇道，眨眨眼，后一句已经是对润玉说的了，“那这位便是嫂子了？”

润玉其实还没有准备好立刻去面对亲友，有些尴尬，懊恼于萧炎说话眼都不眨也不问他意见，耳畔覆了层薄红，却没有推拒，淡道：“我表字润玉。”

萧炎的笑意根本控制不住，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把上扬的唇角压下去一星半点，尤其是听到润玉默认了萧薰儿称呼的时候，哪怕他明知道这样很蠢，但他实在是管不住自己了。

润玉较他要内敛的多，但只是单看他明亮含笑的眼瞳，就能想到或许他心底早就已经开出了一片片灿烂夺目的花。

这世间还有什么词汇胜的过一个“心意相通”？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18.

萧薰儿没呆多久，识情识趣的走了，她情商很高，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存在于这里。不过更多就是开开心心急着去传播这个消息的。

炎帝的八卦在斗气大陆向来吃得开。

萧炎目送她走远了才转过身，放开润玉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侧头凝视着润玉。他比润玉要稍高出几分，身形挡住了林间透进来的光线，他的影子将润玉稳稳的罩住了。后者扫了他一眼，挑了挑眉：“看什么？”

炎帝刻意的停顿了片刻，黑眸里蓦然泛起笑意：“你好看啊。”

润玉神色一顿。

对于萧炎这般直白的言语，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个时候萧炎走上来抱住了他，双手环住润玉的腰，低头亲昵的靠在他肩上。

“润玉，”他轻轻道，“玉儿。”

两个字，却莫名好似被他叫出了百转千回缠绵悱恻的意味。

润玉在被萧炎突如其来的一把抱住时身体就僵硬住了，他咬了咬下唇，耳畔隐隐有些发热，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大胆。”

只是这句话就未免有些没气势了。

萧炎才不在意他是怎么说的，是口是心非还是如何，只是把润玉抱得更紧了些，阳光细碎的流泄在发梢，犹如晨星散落，镀出柔和的光晕。

天地遥遥，云彩纷繁。

时空浩淼，在此凝为短暂的瞬间。

萧炎紧了紧手臂，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突然失笑出声：“你怎么这么瘦。”

不待润玉回答，他想了想，正色追问道：“是不是以前有人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帮你打回去。”

天帝自幼独立，早习惯了靠自己，以一己之力用群臣，平六界，何尝需要他人援手，不过是心情震荡之下，应允了萧炎告白，此时也已然恢复了平静。

他只觉好笑，抬手推开了萧炎，挑眉嗤了声：“若是等你？只怕我连尸骨都寒了。”

萧炎顿了顿：“我错了。”

这句话来的莫名其妙，润玉亦然。他奇怪的看了眼萧炎：“你有何错？”

“错在没有早点遇见你。”萧炎笑的眉眼弯弯，看起来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回答，语气温柔的像要滴出水来。

可惜润玉并不吃这一套。

他低首抚平刚刚被萧炎按在树上亲吻时衣袖上折出的褶皱，轻飘飘的暼了萧炎一眼，似笑非笑道：“本座今生遇到的最大一次挫折…便是你给本座带来的。若是要说错，也是你不该出现在本座面前。”

萧炎蓦然噎住。

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叹气道：“刚刚还好好的，你怎么翻脸如此快…我错了还不行吗。”

索性魔兽山脉里没有他人看的见，既然润玉很明显是准备与他算一算账了，炎帝飞速的权衡一番，果断也不要面子了，迅速认怂伸手扯住润玉的衣袖撒娇般的左右晃了晃：“之前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润玉挑了挑眉：“你堂堂炎帝，何须如此作态？”

“我喜欢你嘛。”萧炎很没原则的道，“你说什么都对。”

19.

两个人在林间拉拉扯扯半天，都是初识爱情滋味，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行为堪称幼稚，最后在炎帝面子不值钱的努力下，还是润玉没绷住破了功。

炎炎夏日自是难识其中温煦宝贵，但冰雪消融的一刹却总是足够惊心动魄了。

萧炎拉着润玉温凉的手，喘了口气，手指轻轻一动，手上突然多了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花。

只是那并不是真正用冰凝结成的，而是花瓣透明澄澈，尖端在风里微微颤动，折射出自然的光辉，明亮如同精雕细琢的水晶，以至于甚至不像一朵真正意义上生长出来的花了，更多像是工匠穷尽平生方创造出的奇迹。

看似冰冷坚硬的模样，其实手指摸起来却是温凉柔软的。

“这是…”

润玉觉得有些眼熟，微微思索了一下，萧炎捏着花枝，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脸颊：“便是我从花界取来的花，你看可好看？”

他这一说润玉便想起来了：“…是洛水仙兰？…传言先花神是最后能够培育它的人，先花神去世后，此花已有千年未再现过了。”

“所幸还有种子在，被我得了。”萧炎笑道，见润玉似乎被提起了些兴趣，手一翻，五朵一模一样的冰花出现在手上，被他张扬的抓在指间指着各个方向，只是能看出来，品相并不如最开始那一枝完美。

润玉挑了挑眉：“如何？你莫非还想做个花神？”

“也未尝不可啊。”萧炎顺势道，抬手时其他多出的花如出现般突兀的被他收回纳戒，眼疾手快的将最初那枝花插在了润玉乌黑的发间。

前天帝的身姿修长如月，冰白的花映衬着墨色发丝，好似白昼与黑夜交相辉映。

润玉抬手握住萧炎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腕，交错如电光石火，萧炎趁机低头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润玉像是被骤然烫到，猛的松开手，却没能躲开被萧炎反手扣住了。斗气大陆的炎帝注视着这位因他而落下帝位的君王亦是他所爱恋的人，眸光深深。

“前些日子，我曾经因自大犯了个错，”他温声道，“如今，润玉愿不愿意陪我去纠正？“

“…你觉得那是错误吗？”润玉聪慧，不需多言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墨色的眼瞳微微一闪。

萧炎摇了摇头：”我自然知你不喜尊位…但是为了洛水仙兰偏帮魔界，未曾考虑六界如何，这是我的不对。“

“……归根结底，你所在意的只是我的意见，而非‘天帝'如何吧。”润玉并没有觉得萧炎这份心思多么熨帖，反倒是明白过来，闭目轻叹。

萧炎从骨子里根本没有润玉那份道德情操，斗气大陆全民尚武，以强者为尊，他固然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为了区区一株花木便介入战争中去偏帮一方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现在他自认错误，也多是因为担忧润玉的看法，并非真的多觉得自己错了。

“润玉既这么觉得，那便时时刻刻看着我。”炎帝见润玉看穿了他，也不否认，轻笑着弯了弯眼，“避免我再做越界之事……不就好了？”

话说的很有诱惑力，勾引润玉留下的心思一目了然。

曾经的天帝瞥了他一眼，轻嗤，却没有拒绝。

20.

虽然这般，萧炎倒也不急着带润玉熟悉斗气大陆，哪怕他已经笃定润玉就是属于这里的人了，但以后的时间还多着，不急于此时一时。

他知道润玉对于六界，还是放心不下的。

尽管润玉先前并非没有动过让旭凤承位的想法，但其实细算起来，润玉从心底也并不觉得旭凤会是合适的君主，但此次被萧炎击败再到被旭凤转送，一系列事情来的太快，并未给他充分准备的时间，直到随萧炎来到斗气大陆，反倒落了被动。

若是想让润玉安心的留下，就要先把六界的事情处理了，萧炎在这一点上将先后顺序排的清楚，他会留住润玉，因而势在必行。

深邃阴寒的洞窟，散发着古老气息的石碑，平白显得荒凉，润玉被萧炎带着落下在此地时，都还没明白自己为何要来这里。

“萧炎少爷，”精致美丽的女孩惊喜的迎上来，看起来已经等了许久，喊完这句才注意到润玉，不好意思般的绞了绞手。

“这是青鳞。”萧炎首先跟润玉介绍，“我朋友。青鳞，这便是我与你说的润玉了。”

润玉看了看青鳞，又看了看萧炎，斟酌了一下：“……你，好像异性朋友挺多的？”

“……巧合。”萧炎瞬间心虚气短，挣扎道。

不敢再跟润玉谈这个问题，怕深究下去究出事情，他执着润玉的手连忙转头：“青鳞，此次便拜托你了。”

青鳞咬了咬嘴唇，好奇的又看了眼润玉，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人依旧好看的紧，墨发银衣，如芝兰玉树，眉眼清雅皎洁，像是在发光，照亮了整个洞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由得她不多看几眼，听到萧炎的话才把注意力转回来：“啊？少爷需要青鳞做什么？”

炎帝吐了口气，执起润玉的手，朝她晃了晃：“润玉体内还有一个灵魂，应该是某种凶兽，我待会把它逼出来，你助我镇压。”

“你说穷奇？”润玉反应过来，自从上次萧炎那一记灵魂攻击之后，体内的穷奇也随着沉寂了，可称安分，而萧炎护着润玉几乎没有什么需要动用穷奇力量的机会，又是感应不到，一时间还以为它已经灵魂消亡了，“…它还在？”

萧炎捏了捏他的手心，笑道：“先前你昏过去的时候我用帝炎将它封起来了，是已你感觉不到。”

以萧炎的控火能力，若是想不伤润玉的杀掉穷奇，其实也不在话下。只不过在自己的场地，可以动用的条件多了，他又不着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准备抓个活的。

“但是……”青鳞怔愣道，萧炎没说凶兽是蛇类，这并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只是凶兽的话，难道不是紫妍的血脉更强大有威慑力吗？”

萧炎想了想，回忆了一下上次的事，掐头去尾的跟青鳞解释道：“上次我和紫妍下棋，她输了之后就把我列为太虚古龙族拒绝往来了。”

青鳞似懂非懂：“……啊？”

润玉：……不会真信了吧。

不待他去解释真相，萧炎大概是见他有些心不在焉，觉得他是在担忧，顺手搂过他的腰，自然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没事的，有我在，放心。“

润玉身体一僵，登时忘了先前自己在想什么，恼怒的将萧炎推开，不欲暴露出羞赧姿态，很有几分欲盖弥彰。

也不知为何，仅仅是一触即分的吻反而亲昵到了极点，显得比先前所有更深的亲密都更温柔醉人，如同久酿的酒，渗透到了日常里，才醺醺然。

虽然润玉先前见过太多世事，其实并不害怕，只有对穷奇这个隐患的必除之心。但是萧炎把他捧在心尖上的态度太温柔，却抑制不住的感染了他，罕见的，天帝怔愣片刻，唇瓣微抿，眼神柔软下来，没有说出自己真实的心理，而是接受了这份赤诚。

“…好。”

21.

闭目的时候，润玉确实的感觉到了帝炎的波动，未曾被萧炎收回，而是徐徐盘旋在灵魂里，本是高温的火焰，他却没有感觉到烘烤的炙热，更像是碧蓝天空下阳光流泻，春天的风吹来，柔柔暖暖拂过脸颊，伸手时会从指缝间流泻而过。

“出来。”萧炎平和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绚丽的火焰在他指尖转了两圈，与他心神相通，牢牢护着润玉的灵魂密不透风，不给穷奇任何机会。

刚刚被从封印下解开的穷奇之魂缩在原地，不敢或动，直到萧炎不耐起来，指尖一翻，虚无的心火骤然扑上，与穷奇绞杀在一起，几乎连僵持都没有，碧绿的凶兽本就被封印了许久虚弱至极，一溃千里，被萧炎一鼓作气扯了出来。

润玉惯于隐忍，但是此时也实在不好受，吃痛未能受住闷哼了一声，脸色不甚好看，萧炎一直注意着他将穷奇之魂随手一丢，急忙半跪下来安抚他：“玉儿！”

“……别这般唤我，我无事。”润玉多少有点无奈了，总觉得萧炎把他看的太小心，像精美绝伦的玉器，随时都有可能碎了。他只是喘息了片刻，按下萧炎的手，“穷奇…”

身后嘭嘭两声巨响，顷刻已经打成一团。战斗爆发的快结束的也快，等萧炎结束对润玉的不放心回过头的时候战斗都已经结束了。

身形娇小的少女正站在那里，周身散发出凶戾气息，她的背后浮现出九头的巨蛇虚影，虽是虚幻，却几乎塞满了整个洞窟，灵魂之力弥漫带着浓浓压迫力。同是灵魂但战力差距摆在那里，穷奇之魂显然输的很惨，奄奄一息的趴伏在青鳞脚前，不动也不挣扎，像一滩凝固的绿水。

见萧炎起身走过来，青鳞连忙道：“萧炎少爷，好了，它听话了。”

“这么容易？”萧炎奇道，抛了抛手中尚未熄灭的火焰。他也知道穷奇不是蛇类，不能指望依靠青鳞的碧蛇三花瞳作弊，本来准备好好打一场持久战的——

他把目光投向穷奇，后者好似察觉到什么危机，挣扎了几下，竟然从地上支棱起来，跌跌撞撞爬到萧炎面前，向着他低下头，竭力摇了摇尾巴，低低吼叫起来，没有攻击的意图，反倒是有几分臣服之意。

穷奇凶兽，惩善扬恶，宁愿死也不可能向着善人低头，至于现在这般…穷奇只会臣服于大恶之人。

萧炎：……

他纳罕道：“我算大恶之人？“

炎帝捋了一遍生长轨迹，自问一路从小走到现在，问心无愧，虽然称不上大善，可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

青鳞远远的跟远古天蛇的灵魂交流了几句，可能是同为灵魂沟通顺畅，这时候犹犹豫豫的转告天蛇的看法道：“可能是因为萧炎少爷你用火焰折磨了它很久……”

萧炎：……哦，是吗。

润玉揉了揉眉心，萧炎抽离的是穷奇之魂而非穷奇的力量，因此他反而得到了力量补充，调整的很快，抚了抚衣袖站起来在原地适应了一下，缓了缓神，快步走到萧炎身边，低头看了眼似乎做乖巧状的穷奇，语气有些疲惫：“…先前还未问你，你劳心费力抽出穷奇之魂驯服是要做什么？”

“嗯？”萧炎转头看向他，修长的手指抵在唇前挑了下眉：“…你说这个？那当然是为了带它去六界咬人，想来…应当别有一番趣味吧。”

原本还恹恹趴在地上的穷奇之魂耳朵一动，听闻萧炎此言，猛然兴奋起来，一下子连自己的伤势都忘了，精神抖擞原地蹦了起来。

【TBC】

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原作向短篇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