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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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玉】天帝的逃妃(十六)

•强强

·反向囚禁,强取豪夺


萧炎闭上眼,只觉得头晕目眩。

龙骨被缓缓抽离的光芒是如此刺眼,让他感觉头都痛了起来,以至于无法直视。以骨化锁,修复了先前被烧断的锁环,他慢慢地抽了口气,任凭润玉重新把锁链牵起连接在了他的手腕上,连反抗都忘了。咔哒一声轻微的锁紧,银白的锁环锢在腕部,仿佛能锁到地老天荒。

“你……”他仿佛一瞬间被抽离了全部力气,身体向后一倾,慢慢的坐下在床边,肩头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就像是周身所有的坚硬封闭都被击碎了,炎帝突然间感觉到很疲惫,抬手覆盖住了眼睛,用力地向下抹了一把,沙哑着声音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异火号称天地奇物,无物不焚。除非绝对的力量等级压制,萧炎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能够克制住它。但是现在他知道有。

就如同剑与剑鞘,有的人,生来就是为了克你的。

而你无能为力。

润玉安静的站着,银白的衣袍衬托的他似高山冰雪,睫羽下深黑的眼眸一错不错凝视着他,也许是怕萧炎再次消失,眼尾却不知怎的微微泛起了一抹红意,他经历了那样可能会失去萧炎的惊慌失措,天晓得是什么样的心情…现在,仿佛只是拉近一些,再拉近一些,呼吸到同一个空间里的空气他就满足了。

但是萧炎却问他,何必呢。

仿佛此刻突然撕碎了平常镇定从容的模样,一切的付出荒谬而无意义,明明已经那么失望了,失望到了极点,可是无望的希冀却从来不会消失,哪怕只剩一缕,也顽强的燃烧着,即使到了这样的地步…

天帝竭力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维护住自持的体面,一字一句缓缓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难道你从来都不知晓吗?萧炎。”

他的声音很轻,破碎,而微弱。

仿佛是双刃剑,在挥出的同时也能割伤自己的手,也可能是先前抽离龙骨太痛,伤的太深,总之萧炎抬头时只看到润玉的脸色白的厉害,他伏下身,展开双臂抱住了炎帝。这是一个分外用力的拥抱,或者几乎可称凶狠,天帝略显冰凉的手掌攥在萧炎肩头,下颔重重磕在萧炎肩窝里。

他闭了闭眼,眼尾艳红,扣在萧炎肩头的指尖细微的打着颤。

好像他终于找回了丢失已久的珍宝。

他们贴的很近,毫无一点缝隙。萧炎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润玉身体的每一丝颤抖和手臂的每一寸颤抖,像是他们本来是一体相生的存在不可分离。那每一点微小的感受都在顺着紧密相贴的身躯传导过来,甚至让人很难分清,真正在颤抖的到底是谁,是自己,还是对方。

萧炎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润玉坐在窗边笑着看他时的神态,光线镀着夜神清雅的容颜,将每一处细节都照的清清楚楚,从唇边浅浅的弧度,到眼底温柔的笑意。那时候润玉是怎么说的呢。

“幸好有萧炎在。”

哪怕来自异世界的萧炎所帮的“忙”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举手之劳,不足以在璇玑宫掀起一点涟漪,可是润玉还是这么说的。

具体是什么事情,早就模糊在了记忆中,一如在海洋里妄想找一滴水根本寻不出来。但是润玉那日的神情萧炎却记得意外的清楚,俗气的说,犹如昨日。

他忍不住又想,有多久没见如今的润玉笑过了。昔日的碧海澄空被乌云笼罩,沉沉的不见天光。

“我爱你。”润玉的声音很低,说是表白,更像是一句誓言,因为恍惚而脱口出的下意识,萧炎抿唇,能感觉到天帝的情绪不甚稳定,在他肩头闭上眼时,睫羽簌簌颤抖,更显得眼尾染上的红色分外瑰丽,瑰丽到了显得惨烈的地步。有那么短暂的一刹那间萧炎是想要抬起手掌的,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动。

“我是真的爱你……”

仿佛是无谓的重复,又像是一声喟叹,想要传递那份心意。明知道结果会是怎样,言语甚至说不上是尝试,但也说不上是放弃,只从字句中透出绝望的意味,一丝丝一缕缕,萦绕成冰冷悲哀的雾气,将所有感官都包裹。

润玉像拥抱开始时那样突然的松开他,在他身边坐下,细长莹润的手指拢紧在掌心,又松开。他抓住了萧炎的肩头,抿着唇,神色里含着悲哀,近乎有些失控了,红着眼声音暗哑:“你看着我,看着我…萧炎……有那么难吗?”

最后五个字,已经轻的像是用气音的呢喃。

仿佛一根针突然扎进心尖,不痛,只是扎出了一个洞,血从中一滴一滴的流干了,于是心里顷刻变得空空落落。

萧炎张了张唇,脑海中空空茫茫转了几圈,面露苦笑,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垂下眼,有些失神,这一记重击在心头的震荡太过,迟迟未能消退,像是地震时的样子摧枯拉朽,将房屋的架梁尽数崩塌,再无避身之处。他觉得自己在溃散在退让在一败涂地,但这是心高气傲的炎帝所不愿意看到更不愿意承认的,以至于本能间他在寻求“自救”,视线四处逡巡想要维持住自己对润玉应该有的情绪。

直到他看见室内突然有光华一闪。

有银白的亮光折射进他的眼睛里,吸引了萧炎的注意力,正好容他机会转开视线,看见了润玉衣袍下延伸出银白的尾,取代了双腿。他怔愣的想这是什么情况,还未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龙尾不自觉的伸过来,遵从主人心底的本能缠绕在他腿上。说不上是捆绑,因为力道并不重,松松的圈着,大概一下子就能挣开,更像是生灵本能的宣誓所有权,只是隔着衣袍,也能感觉到冰凉温润的鳞片,如细腻的玉质。

其实先前润玉自己似乎还对下身的变化毫无觉察,但是大抵是萧炎注意力被拉开的很明显,神色太又过奇怪,他很快就顺着萧炎的目光注意到了自己不自觉露出的龙尾,在屋内闪烁着粼粼波光,像是阳光下的水面。

天帝微微睁大眼,惯来冷静的面具就那么简单地龟裂了,他极少有失措的情况,此时却还是几乎有些慌张起来。毕竟润玉向来排斥自己应龙之躯,从心底觉其丑陋,故此才将其隐藏,这一下动情失神状态下地自揭其短无疑让他立刻慌了神,什么情思瞬间灰飞烟灭,只着急忙慌的要收回自己的尾巴,不想再让萧炎看见。

萧炎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将手放在了润玉盘在他双腿的龙尾上的。

轻巧的一个触碰,却让润玉的所有预备的动作全部卡死在了半途之中。

炎帝的手指修长素净,轻轻按在龙尾上,沿着龙鳞的纹路自下而上一点点抚摸了过去。仿佛是能透过冰凉坚硬的鳞片看见其下柔软的内底。他倒是从容,润玉却堪称坐立不安了,这条龙尾放着也不是,收起也不是,僵硬在那里。这种情绪对于天帝而言,实在是太罕见了。萧炎身怀异火,体温向来偏高,而龙尾缠绕在炎帝腿上,贴着皮肤的鳞片好像也已经被焐暖了些许。润玉一直以为自己性喜寒凉,不然也不会在寒潭泡尾巴,但现在他才发现,温暖竟然也是一般无二的令他留恋。

就像太阳是世间不可缺少的源头,总需要光与热才能活下来,他微微闭上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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