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叶草-君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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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我心头血,改尔生死簿;以我三更火,续尔返魂书。

【萧炎x润玉】所爱隔山海(三)

•斗帝炎x天帝玉

年少心动,多年后复又重逢的故事


•火火:我是来报恩的!





(九)

“你听说了吗?”休沐的天兵聚在一起闲话,突然有人低声道,“陛下下了罪己诏。”

他显然是天帝的拥趸,神情不甚愉快,咬着牙向不明所以的同袍解释,神色复杂:“监守自盗穷奇,暗修禁术……”

“这是陛下的错吗?”另一个尚带着稚气的新兵皱眉,他们这些新兵都是在新天帝手下成长的,对润玉极为拥护,又年轻气盛,“那明明就是……”

“慎言。”之前的老兵出声阻止了他。

以几个天兵的修为,自然是看不见身边空间交叠处蓦然停下脚步,神态冷凝的黑衫青年。

没一件事顺心。

炎帝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转身一身风尘仆仆掠向璇玑宫。

不知为何,宫门并没有把守的人,邝露也不在,不知被安排去了哪里。他遥遥只看见魇兽在宫门口打转,一副焦急又恐惧的样子,不住的用头顶门,却又慑于什么无形的东西不敢入内,犹豫的快要一头撞死了。

他纳闷的停下来,揉了揉魇兽的脑袋,后者猛地仰起头盯着他,大眼睛扑闪扑闪,呦呦的叫了起来,转头死命的把他往门里顶。萧炎堂堂斗帝,当然是不能被一只小兽顶动的,他大抵是本能的意识到什么,心中咯噔一声的同时,顺着魇兽的力道一把推开门。

一门之隔,却仿佛分割阴阳的结界,凶兽残忍暴烈的气息像是一直被堵在其内,闸门一开,立刻瀑布一样铺天盖地的倾倒了出来。

萧炎眼眸一眨,帝炎在体内转动了几圈,将凶戾的气息焚烧殆尽,他顺着气息最浓厚也是最凶煞的方向望过去…

———看见润玉坐在床边,神色冷凝。

暮色从窗口幽幽的透进来,如有神智般不偏不倚照在他身上,由逶迤披散的黑色长发到修长挺拔的身体,都镀上了圈金色的轮廓,照的他整个人如一座玉雕的古典美人像发着光,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纵然跨越了时空,仍然展示着那种令人屏息的高雅与美丽,分明是神灵之姿,不容触碰。

但凶兽混乱不堪的气息,却也讽刺的正是来源于这个如玉般的人身上,仿佛先前被束缚在牢笼里,现在牢笼却是摇摇欲坠,于是便透出满满的危险凶残。

萧炎脚步一顿,心中生起些许莫名不明的情绪,仿佛小猫的爪子在心口抓了一下,毛绒绒的。这一走神间,炎帝不经意的被碎在地上的半截青花牡丹莲瓷瓶绊了个踉跄,瓷片被他踢飞出去,撞在墙角“铛”的一声。

润玉似乎是反应迟钝了些,甚至没有注意到殿门被打开萧炎进来的过程,直到这时听到声音才转首缓慢的看了过来,眉峰紧簇,凌厉如碧水双剑,眼眸似绛云星河明灭——而这一刻,是灭的时候。

紧缚着他双手手腕的锁链叮当一阵乱响,蓝光流转在玄铁上,奇异诡秘,封成凝冻的玄冰,镇压着锁链的颤动。润玉痛苦的呜咽了一声,后半声收在喉咙里,仿佛受伤的兽,不掩倔强。修长的身体微微颤抖,冷汗一丝一毫沁出,沾湿了他额头的发丝。

“润玉?!”萧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着慌,疾步就要冲上前去,润玉急喘一声,胸膛起伏,猛地睁开眼冷视他,身体还在发抖,声音却是寒冷的:“退下!”

炎帝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呵斥,立刻愣了。

润玉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如玉般的指节泛白,指甲仿佛都要生生掐进肉里去,他竭力维持着应有的仪态,却连每一次呼吸都是艰难的,仿佛吃力的拉扯着灵魂,濒临破碎。萧炎看得见他眼里有绿色雾气蒙蒙,打湿了漆黑的眼瞳。

酸涩感直接冲进眼睛里,像是尝了一颗苦橄榄,品出了难以言喻的味道。萧炎简直挪不动脚步,又是急,又是心疼:“到底怎么回事?”

润玉肩膀颤抖,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凭借着莫大的毅力,再看过来的时候表情已变得平淡。与其说那是释然,却不如说那是听天由命的死寂:“本座…违背天道…为一己之私修炼禁术,眼下境遇…亦是天理昭彰,情理之中,你无需…呃!”

锁链猛然被绷到了最紧的位置,润玉显然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豁达轻松,有那么一瞬间,萧炎所不认识的那种凶兽完全控制了他,在攻击,在挣扎,在暴动,凶兽的意识急剧的冲撞着,想破开这具身体的牢笼。

急功近利,终究要付出代价。

萧炎皱眉,他也是冒险过大半个斗气大陆,经验丰富老辣的,大概半猜半蒙的也能明了润玉现在的处境。他没管润玉的言辞,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

“本座说,让你不要过来!”润玉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减那种天帝的威势和言出法随,漂亮的眉蹙起,像是不耐到了极点,却还在最后警告,“你若是不听劝告,休怪本座出手无情!”

萧炎摇了摇头,清逸的面容微微黯淡下来,像是海底失去光彩的夜明珠,他叹气,半带失落半带惆怅:“你为何要对我如此生疏。”

他在润玉身前站住了脚步。天帝仿佛已经热的受不了了,眼尾一抹艳丽的红,犹如雪地上初绽的红梅,雅致却不怒自威,却能看见汗珠划过秀丽修雅的脖颈,滚过锁骨,落进轻薄的青丝睡衣深处。极具诱惑力。炎帝空自见过世面,在此时喉咙仍是不自觉的微微滚动了一下,这才自觉失态。

“你忘了吗,当年是你救了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怕你,润玉。”萧炎低声道,凝视着润玉温雅却夺目的容颜。在微凉的辉光中,天帝容姿端丽,一如出鞘的利剑般锋利,以至于目光对视的时候,炎帝竟然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妖精摄取了魂魄,心迷意乱,鬼使神差,却心甘情愿,“我相信你……你很好,我很喜欢你。”

润玉神色微微一凛,犹如被蛇蝎猛然蛰到了手,他情不自禁的蹙起眉,神情三分震动三分惊疑,剩下的像是厌恶,又像是排斥。但萧炎没有过多注意他的这份情绪,在润玉情绪激烈波动的这个瞬间,炎帝的指尖上猛然凝炼出一点乳白色的火焰,指诀一变,净莲妖火以情绪为引,于无形之中深入润玉身体。

净莲妖火,无物不焚。异火入体的同时,润玉身体骤然僵硬,他是应龙之身,对异火毫无抵抗力,因此萧炎极为小心,绝大部分心神都放在润玉体内的净莲妖火上,乳白色妖火不过细细小小一缕,只是依仗着炎帝的补充方才源源不绝,沿着血管经脉急速流过,犹如狂风席卷迅速排查过去。下一秒,在转角正好撞见了碧绿色的凶兽之魂,两边在这个意外的会面之中都是一顿,彼此对视了不到半秒钟,凶兽之魂转身就跑。

追!

净莲妖火立刻化身火流扑了上去。

穷奇之魂和净莲妖火在身体里对掐起来,润玉当然好不到哪里去。他甚至来不及反映,眼前天旋地转,璇玑宫的景象慢慢扭曲模糊成一片,他在昏迷过去前最后的记忆就是萧炎惊愕的面容。

那一双明亮如少年的眼眸。




(十)

润玉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

梦境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他应当知道,梦终究只能是梦。自从…之后,他恨极了那种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受。明明只求一个岁月静好的生活,却终究是求而不得。或是爱,或是恨,唯有在梦中……即使是在梦中……

他梦见了尚是夜神的昔日时光。

璇玑宫清冷平淡的生活,与星辰长夜为伴,偶尔趁无人时偷下凡间,日复一日毫无波澜,无趣却也胜在平静。现在回想起来,一切似乎都恍惚的镀了一层遥远的昏黄色,分辨不清。他已经难以回忆起那个时候的心理了,也许是时间太久,物是人非。

是情爱让他自伤至此,如永夜浓愁,充满忧与怖,求不得,放不下。

可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在池中泡尾巴,没有遇见锦觅,是不是事态的发展会有所不同?

润玉迷茫的想了一会,发现自己想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还有,萧炎。

曾经来自异界的少年跨越了漫长的时光,承载着曾经,于千年之后重临此地。

连润玉自己几乎都在所有人——旭凤,锦觅,彦佑,月上仙人——所有最亲近的人的那些众口一词中相信了自己是阴险,恶毒,心狠手辣。

连他自己都几乎迷失了。

白衣温润,如轻云出岫,深玉杳霭。

天帝孤身立于梦中,空自怆然,只一瞬,簌簌落下泪来。


紫竹鲛纱,锦绣罗帐,用绛云织成的羽绒大床上,润玉睫羽不住轻颤着,仿佛蝴蝶振翅欲飞。

许久之后,他慢慢的张开了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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